“邪魔九道”策马而奔的王腾若有所思,这江湖有正自有邪,道不尽人间沧桑
只是不曾想,这踪迹竟然都显现到苏杭之地来了,属实触了玄天宗的眉头,在这里,玉皇山就是无冕之王,主宰苏杭两地
而今,有意思邪魔九道的踪迹出现,王腾自是动起了念头
哗啦啦
大江东去,浪涛尽,千古风流人物
一艘华丽商船,自钱塘江上扶摇而下,顺着河道往江陵行去
船首,王腾负手而立,自一月前他便查探了一番城中邪魔九道的痕迹,在随手杀了两个暗子后,顺藤摸瓜搭上了这艘商船,是前往江东茂陵之地。
这一月来,他以闻香金玉膏涂抹鼻处双窍,日夜苦修,终于在今日以天帝玉册之气冲开了两窍,臻至六窍之境。
“此类温和药膏,虽效力不见得快猛,但生在稳固柔和,不损根基,无需那般细细打磨。”
他有感,收功而起,一时间周身环绕的那股高渺神秘之意散去,犹如登临天阙,再翻人间,却也不显特殊,有返璞归真之感。
走出舱间,悠悠日辉夹杂江风浩荡临体,别有一番风味,此时王腾才发现,这商船虽大,却载客不多,零零散散加起来甚至只有十数人,但皆是久经江湖之辈,给人以不寻常感。
他穿行而过,隐隐察觉到这些人停留的位置都极其讲究,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纵可退之要诀,显然经验丰富。
角落里,一位管账先生打扮的老者默默擦拭着算盘,老态龙钟,皱纹深深,可眼睛开合之间,神光外露,在他的怀中,亦是有着一只黑鹰探出了脑袋,四方顾盼
“他娘的,逼得如此之紧,一群伪君子,来日定要那家伙好看”
怒骂出声的是一个神情凶恶的男子,他五官正常,双手如蒲扇大,骨节凸出,一看就有不凡的掌上功夫,只是自顾自的发泄着,不知针对谁
另一边则是两位靓丽女子,容颜娇美,饱满欲滴,皮肤光泽动人,望向王腾时媚眼如丝,勾人的紧,似乎修有某种媚术采补之法一般,倒是惹得一众水手护卫呼吸急促,近乎瞪直了眼
要抓耳挠腮的讨这两位美人欢心。
“有意思,邪魔九道,离了苏杭之地便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样了。”王腾眸光平淡,微不可察的自几人身上扫过,俱是有着修为傍身
准确来说,恐怕没有一个正常人,这艘船,倒也有些门道。
十日后,入夜
冷月如钩,孤悬天穹,夜色深沉,不少阴影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正值夏末秋初之际,爽飒清风幽幽过,自是快哉意境
王腾一人伫立船首,遥望大江东去,几有萧瑟,几有豪迈,一时间心神暗合天地,舒畅肆意间击节而歌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
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
面壁何用不见滔滔;棒喝何用一头大包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踏歌而行八荒路;物我两忘九霄遒
芒鞋斗笠千年走;万古长空一朝游
歌声豪迈大气,舒胸中所往,神之所向,盖压目及,不甚念想
“小哥好兴致,这清凉夜里不与汉子扎堆谈笑,反倒只身立着船头,却也显眼的紧。”一旁,有蓑衣老客持烟杆而笑,好奇起王腾孤身一人来
“市井中人,凡夫俗子,自有自的去处,这漫天云卷云舒,也不见得坠下人世。”王腾古冠薄唇,带着三分出尘意,自是鹤立鸡群
“呵呵呵,小哥看起来,到不像是闯荡江湖的儿郎客,身居七分贵气,非一朝一夕所能养成,此之谓神,不是富贵人家便是权势府邸,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