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门把手转身正视她,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蔡洁过的不错。
她没戴眼镜,烫了蓬松的短发,一身钴蓝偏紫罗兰色的套装,人也稍胖了一点,看着比从前年轻了不止五岁。
蔡洁看一眼门把手,笑笑,“小秦,礼堂的休息室是不对外开放的,你要是特别想进去欣赏呢,可是要先跟领导打申请的。”
我扯了扯嘴角,手立刻伸进兜里,掏出钥匙准备吓死她!
但是,还没轮到我介绍手中的钥匙,就听蔡洁说“好多日子不见,侬瘦了不少嘛。”
她打量我,眉眼皆是笑,当然在我看来,全是不怀好意的阴笑。
我扯起嘴角,还她一个假笑,“呵呵,蔡教授的新发型也不错嘛。”
蔡洁笑笑,“是伐,上星期才去一家沙龙做的头发,足足做了五个多小时,腰都酸特了。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推荐我的发型师。”
“不了,五个小时的头发,我可无福消受。”我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却听她又在后面笑出声。
“哦哟……侬年纪轻轻的,思想这么老派!说真的,我反倒该谢谢你的。”
我疑惑转头,谢字从她口中出来,那不亚于地壳塌陷。
蔡洁捂了下嘴,似乎终于憋住了笑意,“因为你那视频的事情,我也想开了,不想那么拼了,省得自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的。毕竟该得到的,我都得到了,宁愿多花点心思和时间,在自己身上了。小秦呀,这都多亏了你,谢谢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完全没料到蔡洁的冷嘲热讽又进步了。
“呵呵,不客气!怪不得这么看着,蔡教授根本不像是三十三……哦不,三十四岁的人呢,继续保持这份好心态吧。”
蔡洁的阴笑冷却下来,我一下子舒服很多。
她叹一口气道“小秦,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是有看法的,上次你难得取得评教授职称的机会,结果又出那么一码子事情……唉,换谁都会很糟心的。我觉得你这样说话带刺,肯定是认为那视频,是我动的手脚吧?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不,蔡教授,我对你的诸多看法,包括但绝不限于两次评教授职称的事。至于视频的事,毕竟是没有证据,就算我对谁有看法,又能怎么样呢,我又没辙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蔡洁惋惜地看着我,“唉,确实的,真不知道你这半个月,是怎么挺过来……”
“幸好!”我打断了蔡洁的话,“咱们校董开眼,你知道的,就是那位梁董,梁京澈,他竟然又随便地给了我这一次评教授职称的机会!侬晓得伐,只要我的各方面的‘表现’让他满意,这正教授的职称,就是我的了呀!”
我喜气洋洋,意味深长地加重了“表现”和“正教授”的发音。
蔡洁不愧是明白人,她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绛紫色,连涂了厚粉底都盖不住,阴阴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实在太令人喜闻乐见。
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啊,时间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准备演讲了,这间是梁董特意为我准备的休息室,就不请蔡教授进来欣赏了!”
蔡洁的脸色由绛紫顷刻间转为铁青,一脸不可置信。
我毫不意外她的惊讶——
这栋大礼堂建自清末,改造之后特意设计成庄严肃穆的拜占庭风格,第一层一共两间休息室,室内光是头顶华丽的大圆穹顶就够人仰头看半小时的……但是,这里从来只给省级高官和开讲座的大人物们开放,寻常师生,没有进来玩耍的份。
我满意地将蔡洁紫色的面容收入眼底,潇洒转身,缓慢优雅地扭开了门把手——
里面一片漆黑,窗户全被厚重的幕帘遮挡,透不进一点光。
我暗骂一声,准备去摸墙上灯的开关。
还没转身,就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