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羞辱,对于慕容南川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感受到傅慎言的咬牙切齿,便也能够理解。
给了他生命的人,也曾经要收回去,是他侥幸逃脱,才存活至今。
命,他不欠慕容南川和司音的了,可是屈辱,欺骗,轻视,统统都该还回来,百倍的还回来。
很快,保镖们鱼贯而入,将滴水的刑具撤下,松绑了慕容南川。
躺在地上,慕容南川一动不动,眼睛依旧睁着,若不是胸口浮动着,乍一看就像具尸体,
司音几乎立刻就挣脱开抓住自己的保镖,爬了过去,“南川,南川你回答我一声,你说句话啊南川!”
回应她的,只有满屋子的寂静。
保镖们是不会讲情面的,停留片刻,便将两个人抬了出去。
傅慎言的车一路跟着押韵司音他们的车后面,接近商业街的时候,停在了视野开阔的位置。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商业中心人流涌动,随处可见上班族和精英人群。
黑色商务车在人最多的广场边停下,数十个保镖抬着司音和慕容南川从车上下去,走到广场中心,毫不犹豫的松手吗,将人丢下,扬长而去。
等人们反应过来,黑色商务车已经疾驰而去,剩下的只有广场上一对狼狈的男女。
午休时段,人群行色匆匆,指望着能吃到心仪的午餐,盘算着如何提高午睡效率,以应对下午更加繁重的职场生活,当街乞讨之事比比皆是,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司音跪在地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向路人求救的机会。
“求求你们,帮我们叫救护车!”
“给点水喝吧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三天没喝水了,我快要死了”
“小姐!小姐你行行好,帮帮我们,求你了,我求求你”
“我给你们磕头了,救命,请救救我们吧”
终于,有好事者停下观望,一个,两个,三个,渐渐形成包围圈。
有人认出了慕容南川,“这不是近几年回国发展的世界级心理学教授慕容南川嘛”
“那是他的夫人嘛,怎么伤成这样,该不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遭了报应了吧?”
“要不要报警啊,他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你疯了,没看电视上演吗,人都丢到商业街来了,附近肯定有人守着,敢帮忙,倒霉的就是我和你了!”
“再说了,这种人贪得无厌的,被碰上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回头来不及回去打卡,下午的活儿就白干了!”
如此一来,刚才还试探着准备施以援手的围观群众,立刻又打消了念头。
慕容南川怎么也料不到,这些在他眼中轻贱如蝼蚁的普通人,三言两语,便可决定他的生死。
广场上众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依稀可以听见的,除了司音涕泗横流的哭诉,便是大广播的促销活动,仿佛要与她比个高低,证明节省十几块钱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似的,喇叭声越发洪亮,司音沙哑的求救声,一点点的被淹没。
对于朝九晚五的打工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停下看个热闹,已是奢侈,渐渐的,一个接一个的路人离去。
他们走的那般轻松,甚至没回头望一眼,日后再回忆今日,也许连有没有遇见过司音和慕容南川都记不清楚。
这些人并不能狭义定性为冷眼旁观的吃瓜群众,而不过是在慕容南川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剥削利用,不得已将生存摆在首位。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