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比较好的精神科大夫,至于会所,你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取而代之的。”
陆欣然这辈子算得上命运多舛,也许是受的打击太多,才至于精神混乱吧,去看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算是我能够对她做到的唯一的同情。
陆欣然忽然两手一摊,拿出手机一通乱按,“那就听听沈季姝怎么说吧。”
她拨完号码,就把电话放到耳边,胸有成竹的等着对面接通。
莫菲林对此嗤之以鼻,“装给谁看呢。”
我看着她,略表同情的指了指脑袋的位置,表示不要跟神经病计较。
然而下一秒,陆欣然却狠狠的打了我们的脸。
“喂,方便的话说句话,让你这些店员认清形势。”
电话居然接通了。
陆欣然说完之后,就按了扩音键,将手机平摊在手心,面对众人。
很快,听筒里传来四季熟悉的声音。
“是我,大家按照她说的去做,要保证会所正常开业,等我回来,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四……”
“季”字卡着喉咙眼,电话里就换成了“嘟嘟嘟”的忙音,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莫菲林脸上是和我一样的郁闷,四季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却和陆欣然保持着联系。
我不知道莫菲林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正如当初傅慎言三番两次站在陆欣然身边一样,心上面好像多了一个缺口,冷风嗖嗖的刮,每一次经过都将伤口刮得生疼。
我笑不出来了。
即便我可以堂而皇之的以四季母亲的身份自居,可明摆着的亲近和偏袒是不会骗人的。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从我手中抢走四季的是陆欣然。
而此刻,这个罪魁祸首还拿着手机大摇大摆的炫耀,“都听见了?”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拿着手机对着店员指了一圈,“沈季姝的声音都听得出来吧,你们老板娘的母亲刚才也说了,一切要照规矩办事,老板已经发话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还有人有问题吗?!”
小人得势的派头做足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该有倒霉蛋,成为他立威的工具人。
陆欣然好整以暇的站在一堆员工面前,目光不断的扫过一张张脸,显然在选择最合适的那个“幸运儿”。
莫菲林看穿了她的打算,磨着后槽牙冷眼警告,“这会所也不是四季一个人的,里面还有我的股份呢,想做一把手,就拿出当家作主的气派来,别净整那些小家子气拿不上台面的算计。”
“切。”陆欣然斜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做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不满意的话退股好了,你以为我有这么好的地界,还拉不来投资,占着便宜还卖乖,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呀。”
“哟,这转让合同还没签,就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莫菲林随手把包丢到一边,起身就开始撸袖子,“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能把我从这儿踢出去!”
“你要干什么……”陆欣然见状赶忙躲到块头最大的黑人身后,伸长了脖子软绵绵的威胁,“我告诉你莫菲林,我早看不惯你了,有种你就过来!”
“呵?”莫菲林气急而笑,就近抓住一张折叠凳就要冲过去。
“别冲动。”她这小身板,被那几个黑人一拍,不就瘪了?
“你别管。”莫菲林试图将我推开,“学了多少年的跆拳道了都没用上,总算碰见个不长眼的,我今儿非得教她死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