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院, 宫人已经准备好伺候夫妻俩了。
魏娆下半晌才沐浴过,傍晚凉快身上并未出汗,这会儿就不想洗了, 一天泡太久身体也不舒服。
“泡泡脚吧。”魏娆对宫人道。
宫人看向陆濯, 陆濯颔首,意思就是他也只需泡脚。
宫人自去准备了, 屋里还有两个宫女候着。
陆濯若无其事地脱了外袍,交给宫女挂好,随即走到床边坐下,等着洗脚。
魏娆见了, 坐到梳妆台前, 让一个宫女帮她梳头。
两人配合熟练,睡前的戏没露出任何破绽。
“今晚奴婢在外守夜, 世子爷与少夫人早些休息吧。”
等夫妻俩都洗完脚, 都躺到床上后,小宫女放下帷帐掩好, 恭声地道。
魏娆嗯了声。
小宫女落了灯, 倒退着出去了。
魏娆满心防备地躺在里面的被窝中, 听到小宫女关上门, 她等了一会儿, 发现旁边的陆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 魏娆蹙眉道“世子打算今晚便与我同床了?”
陆濯低笑道“不敢, 只是好奇姑娘能忍耐多久。”
说完, 陆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再挨着床躺在了外面的地坪上。
这是一张拔步床, 架子床外还有一段回廊,木质的地坪擦拭的干干净净, 非常适合打地铺。
他只是人下去了,枕头、被子还在上面,魏娆嫌弃地推了下去。
“多谢。”
陆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坐起来,笑着摆好枕头,盖好被子。
其实新军打仗时他习惯风餐露宿了,天气又暖和,不盖被子也没有关系。
魏娆没有理他,谨慎地掩好帷帐,躺下之前,魏娆看着地坪上模糊的人影道“我相信世子是个君子。”
陆濯“姑娘放心,除非姑娘愿意,陆某不会强人所难。”
这点魏娆比较信他,只是再信,孤男寡女的,魏娆不可能一点都不担心。
她躺在床的最里侧,面朝着陆濯的方向,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纷杂,就像胡乱纠缠成一团的线团。
嫁给陆濯当然有好处,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冲喜,可她与陆濯就像水与火,让她与一个打心底不待见她的男人生儿育女,魏娆实在不甘心。
魏娆承认,太后活着时,她嫁给陆濯利大于弊,关键就在于太后死后的事,元嘉帝会如何对待母亲,宫中妃嫔、三位王爷会如何对待母亲与弟弟,甚至等元嘉帝驾崩的时候,宫里又会是什么形势?
因为时间跨度太长,所以才充满了变数。
那些变数让魏娆头疼。
魏娆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渐渐加重的疼压过了心头的烦躁,当甜腥味儿爬上舌尖,魏娆忽然有了决定。
还是先与陆濯做假夫妻,等母亲回宫了,她再看情况与母亲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走。宫中情况究竟如何,母亲比她更清楚,如果元嘉帝真的继续盛宠母亲,如果母亲有把握护着弟弟平安长大,那她们就不需要与英国公府达成什么协议。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当然要与家人商量,特别是外祖母,外祖母能够在宫中全身而退,想的肯定比她周全。
思路理清楚了,魏娆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世子睡了吗?”她看着帷帐问。
等了片刻,下方传来陆濯无奈的回答“姑娘问话,我不应,怕姑娘有要事商量,应了则证明我还没睡,姑娘会不会怀疑我别有居心?”
魏娆没他想的那么多,道“我的确有话跟你说。”
陆濯双手垫在脑后,悠悠道“洗耳恭听。”
魏娆很平静“世子说的对,婚事绝非儿戏,你我马上和离,两家长辈都会担心,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