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那些卫所真的没有几个能打的,别说拉出去怎么样根本就拉不出去几个兵了。
不过卫所废弛,不是常延龄逃避兵役的理由啊!
南京勋贵世世代代领着军职,守备东南,上阵杀敌是他们的本份,怎么可以不出头?
“臣,常延龄愿意和定国公一起杀贼!”
朱由检点点头,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只是胖呼呼还白白嫩嫩的一个,能上战场去砍人吗?
“还有吗?”朱由检的话音已经放沉,“金陵勋贵就一个敢战的吗?守备皇陵,难道不是你们的职责吗?你们一个个都领着什么都督,什么指挥使的差,现在都怕死了不成?如果怕死要顶用,世上就没有早夭之人了!”
什么意思?
在场的南京勋贵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位皇帝可把不少北京勋贵逼成忠烈的……现在到了南京,又想逼我们了!
“咳咳……”有人已经咳嗽起来了,“万岁爷,臣也很想上阵杀贼,可是臣身体有恙,有心无力啊!”
有心无力的是老病号徐弘基,从天启年间就宅家里生病了。不过就是一直没有病死,崇祯上辈子的时候,这位爷一直苟到崇祯十七年,才因为呼吸道梗阻(病因是上吊)而亡。
“你身体有恙?”朱由检看着徐弘基,“你有儿子吗?让你儿子代父出征!”
“臣有儿子……”徐弘基自己不想死,也不想让儿子死,但是朱由检现在可是凶名赫赫,他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啊!
“犬子允爵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也粗通弓马,可以上阵杀贼了!”
朱由检点点头,道“朕十七岁时已经阵斩蒙古第一勇士了!令郎将门虎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的!”
的确差不多,一个是一个是阵斩,被阵斩……不过徐弘基为了自己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朱由检转过目光,看着一群脸色都有点发白的南京勋贵,笑着道“金陵勋贵,都是开国功臣之后,良将门第,世受皇恩,当以上阵杀敌为本分,以马革裹尸为荣光!朕为九五至尊,尚不避刀兵,何况尔等?”
好了,一个都跑不了啦!
朱由检又道“这次闯贼都到了南直隶了!都要来挖朕的祖坟了!朕都御驾亲征了!
尔等武臣勋臣,再不为国出力,更待何时?凡是南直隶境内的武官,年满17岁,未及60岁者,都要自备马匹甲械,从征军前!
凡落籍应天府内的,五日之内到浦子口大营待命。应天府之外的,一个月内必须到达浦子口。
逾期不到者有爵的先革去爵位,然后再削去官职!无爵的削籍夺职,本人永不录用,子孙亦不得袭官!”
这下可惨了!不知道多少人要丢官罢职了!
南直隶境内五六十个卫所呢!从芝麻大的小旗开始就是个官了五六十个卫所中的小旗如果都满编,那也得有两三万人了,再加上小旗以上一直到指挥使,南直隶境内的卫所官怎么都不下三万人吧?其中又有几个人能自备马匹武器盔甲到军前效力?武器盔甲还好办,可是马上哪儿弄去?就算弄到了马,会骑吗?他们名义上是武官,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好多代没有骑过马了,现在学肯定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