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学生知错了!”张伯任的反应还是快的,赶忙改口,“如果鞑子来了,学生就和他们斗到底,就上山入海也要杀尽胡虏!”
“好一个上山入海也要杀尽胡虏好,好啊!”朱慈烺脸上的杀气顿时就消失不见,又换上了赞许的笑容,“张伯任,本宫就知道你是可以担当大任的!你是能为国为民的大儒啊,有你在,高密一定不会落入虏贼之手的。本宫封你做同知高密县兼团练使,带领高密士绅军民,兴办团练,修筑堡垒,抗御虏寇!”
他又一指在场的另外几个才子,“你们也是高密县的才子,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是准备降虏,准备自杀,还是准备抗虏?”
“抗虏!”
“当然是抗虏了!”
“我等愿随张同知一同抗虏!”
才子嘛,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不能选自杀的,要不然马上就得被自杀了。
朱慈烺点了点头,“好,你们都当县尉!以后高密的知县由朝廷委派,同知、县尉、团练,都由你们这些高密士绅来做。
高密县有多少田,鱼鳞图册上都有!本宫为以此为准,摊派团练和皇粮你们收多少,本宫派出的知县不问。本宫的人就按照十六年高密县上交的所有税赋摊派为准,打个对折征收,同时监管你们兴办团练的情况。
另外,你们的家眷都送登州城安置吧!登州城高墙固,又直通海路,是可以持久坚持的地盘。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家眷安危,可以一心一意办好团练了!”
这就是所谓的“改流为土”了!所谓流官,就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由朝廷委派,干几年走人。一般情况下,本地人还不能做本地官。土官就有点封建的意思了,当然得有能够镇压一方的豪强充任。明朝西南的土司就是典型的土官,而在登莱这里,土司是没有的,但是土财主还是很有一点的。
“什么?千岁爷重分了登莱七卫的土地,还裁撤了大批军户,每卫只保留了1400多户,还把一卫的土地都分给他们了?”
“这改动也太大了吧?登莱七卫岂不是只剩下10000军户?减少了七成多啊!”
“是啊,一下裁掉那么多军户,就不怕闹出事端?”
“操之过急了,实在操之过急!”
“是啊,朝廷尚在南迁途中,实在不宜实行新政、新法”
兖州府城内,史可法、马士英、路振飞、卢九德、黄得功、刘良佐、朱国弼等文武大员济济一堂,正在和刚刚抵达的衍圣公孔胤植一同议论“登莱新政”。
虽然马士英和路振飞都不愿意跟着史可法继续闹腾了,但是他们也不能不告而别,所以现在还是耐着性子把登莱新政的情况说了。再加上孔胤植的“控诉”,兖州城内的这些大人物,就纷纷表示了反对的态度。
史可法拈着胡须,“卫所制度的确弊端丛生,但是千岁爷的改革也太过激进了只怕会引起反弹。诸位不如和本部堂联名上奏,反对此项改革如何?”
马士英摇摇头道“就咱们这些人怕是不足以让千岁爷回心转意吧?行在的五位阁老都支持千岁爷的!归根结底,他们才是辅弼天子的重臣啊!”
“这个”史可法犹豫了起来。
他代表的是南京六部,南京六部不过是备胎!而跟着朱慈烺一起南下的阁老和部堂才是正主。
现在正主都支持朱慈烺,备胎反对有用吗?
马士英又道“大司马,兖州这里只有您一人是留都的尚书,我和见白都是地方官。以地方抗中枢,总归不正吧?不如以迎驾为名,将留都有分量的文臣都请到兖州。再加上衍圣公和山东地方上的士绅一起建言,想必会让千岁爷回心转意吧?”
史可法拈着胡须,思索着点点头“也对!是该叫大家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