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泼妇,可还是觉得当中有疑点,便亮明了身份。她拿出宫牌,只说是从内苑出来办事的,并未明言是哪个宫的。茱萸的牌子还是福宁宫的腰牌,也因此梁崇一眼就看出来了,对她很客气。
她开口提出疑点,这妇人家里没红缎,她儿子手里的红缎到底哪里来的?
其二妇人家的牛牵着板车,当时板车好好的停着,若是牛发疯,为何板车卸了?
祸是她家起的,若是真的因为意外死了人,那么就要追究其因,查明真相,不能让这件事不明不白的。
妇人一听这话,连忙点头,说她家里没红缎,甚至好点的红布都没有,而且她也没见儿子手里拿着红缎,身上也查了,没有,所以她死也不承认这事起因在她家身上。
官老爷惊堂木“啪”的一声,惊醒了睡过去的男童。
这小孩儿身体不好,是吃药长大的,自幼又没有父亲,是这个妇人一手拉扯长大的。
官老爷面容严肃的问红缎哪里来的?板车怎么卸的?
妇人对此事不知情,小孩儿可能知道,但小孩儿战战兢兢的,躲在妇人身后,根本不开口。
官老爷派人去询问目击者,刚才在街上指证小孩儿拿红缎惹事的人来了,说他亲眼所见,就是这孩子拿红缎惹出来的事,又说这妇人自己管不好孩子,伤了别人家的孩子,罪该致死。
“罪妇你还有何话要说?来人,把他们押入死牢!”
妇人张嘴就嗷嗷大哭,“冤枉啊!黑心官老爷要滥杀无辜啊!”
“慢着!”
袁敏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让这小孩儿自己开口。
“大人,还请让我再跟这娃娃说最后几句话。”
这妇人的吵闹不仅无济于事,还很容易让人厌恶。
梁崇皱了皱眉,要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他才不愿意多留这妇人一刻。
常家的人不愿意多留一会儿,抗议说,“你不过是制了牛,还真当自己是个英雄,在此多管闲事。”
袁敏和煦一笑,“还请稍安,我只是跟孩子说几句话而已。”
绵软的笑意让人生不起气来。
袁敏半蹲下身,身边妇人看这女子一举一动透着文雅,渐渐止住了哭声。
公堂上安静下来,各个支着耳朵。
她声音轻缓,温温柔柔的开口,“你娘要死了,你想不想让她死?”
小孩儿摇头。
“你不想你娘死,有一个办法,你想听吗?”
小孩儿点头。
“你要开口讲话,才可以让你娘不死。”
“真的吗?”
他终于开口,说话中气不足,弱弱的问了一句。
“真的。”袁敏坚定的点头。
“你以为自己是官老爷?你说不死就不死。”常家人插嘴说了一句。
小孩儿朝声音看了过去。
“相信姐姐。”她握了握小孩儿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上青筋爆出,还伤痕累累。
她不由自主看了妇人一眼,不会是她打的吧?
“儿啊,怎么又弄伤了?疼不疼?”
小孩儿摇头。
“我苦命的儿!他自小没有痛觉,生出来的时候不哭,我还以为是个死的,一直到现在,磕到了,摔倒了,划伤了,都说不疼。”妇人哭着道。
这世上怪人怪事无数,想来他这是怪症。
“这里怎么伤的?刚刚伤到了吗?”她指着那块新伤问他。
本以为是牛奔起来的时候弄伤了他,她又多问了几句,哪知是另一个孩子把他弄伤的。
眼看着众人都不耐烦,袁敏却觉得这事不简单,当场道,“梁大人,此案你若是不好审,咱们就去刑部司让黄大人查个清楚。”
她也看出来了,明显常家人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