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重重拍下,蒋风罪行昭著!
整整一个下午,赵琦妍看着不断有人上堂状告,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发指!
就在胎记那件事败露的第二天,他竟还强掳民妇入秦楼,逼的人悬梁自尽。
而苏怡在关键时刻总是能拿出铁证,坐实蒋风的罪证。
最后,在天黑之前,尚宏做了结案陈词。
蒋风罪大恶极,当施已本朝最重的酷刑。
株连三族,鞭尸四十九日,而且以后每年的今天,他的尸骸都要被挖出来受鞭刑,他的墓地不许立碑,更不许人祭奠!
……
从刑司出来,天已经黑了。
妗云跟着赵琦妍往台阶下走,“真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这么十恶不赦的人,七殿下那一脚踹的真是好。”
赵琦妍一怔,谨慎的看了眼四周,回头看向妗云,声线压低了些。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出手的,以后这件事就不准再提了。”
她说着,声音顿了下,又说道,“还有,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提他了,这要是叫旁人听见,还以为我们跟他有多熟,以后也不许再提他,就当做从来都没见过。”
“他?姑娘现在说起七殿下都是‘他’了?”妗云打趣。
赵琦妍刚要回怼,却看到林荣从后面追了上来。
她笑着用目光指了下林荣,“喏,你的他来了。”
妗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颊微热。
“我先回府了,马车留给你,你也早点回来。”
赵琦妍说完,没有给妗云反应的时间,就径自走下台阶,离开了。
林荣走过来,看向赵琦妍的背影,出声问道。
“五姑娘怎么走了?”
妗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硬着头皮反问他,“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荣缓缓收回视线,从腰间拿起她刚才来还衣服时送他的香囊。
“他们看了你送我的香囊,都说也想要,能不能麻烦你再多绣几个?”
“他们?”
妗云顺着林荣的视线,看见了站在台阶上正笑着看向他们这里的几个衙役,她吓得瞬间收回视线。
然后,她犯难了。
这香囊是锦时送她的,她和姑娘一样,一拿绣针就手抖。
看妗云一脸为难的模样,林荣抿唇,“是不是为难你了?那我跟他们说一下。”
说着,他便要转身走。
妗云一急,忙伸手拉住他。
林荣诧异的回头看她。
妗云的手骤然松了下,缓缓松开,“不为难,要绣几个?”
林荣转回头数了下。
“五个。”
“好。”
……
另一边,赵琦妍没有回府,而是上了街。
拱桥下的小河里,飘满了被点亮的河灯。
赵琦妍买了两盏漂亮的河灯,选了个僻静无人的河边走了下去。
她在河边蹲下,打开灯笼罩,用灯罩内的油灯将河灯点亮,缓缓推进水里。
望着河灯漂流的轨迹,赵琦妍声音微抖。
“锦儿,那道士死了,娘亲为你报了仇,你高兴吗?从你生下来,娘亲就只抱过你一次,我好想再抱抱你。”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赵琦妍知道,她再也抱不到她的锦儿了。
“嗯哼~”
突然,旁边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赵琦妍哭泣的动作一怔,警惕的转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