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右门外此时很热闹,不光有散朝出来的官员,还有很多仆役轿夫之类的在等自家老爷。
冯行可按着秦德威指点,找了个距离登闻鼓不太远的路边。
秦德威又想起什么,补充说:“虽然不太可能有人来抓你,但如果真遇到这么弱智的,你就尽管大喊。
也不用那么复杂,喊出对方衙门来历就行了。大概就这样,先跪吧!”
冯行可咬咬牙,“噗通”的就跪在地上了。
其实吧,这个事没有冯行可想象的那么刺眼,在这里下跪得人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毕竟这里是中央政务区枢纽要道,出入官员很多。所以经常有想碰运气来“上告”的民众,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果而终。
冯行可紧紧闭上眼睛,抽尽全身狂野之力大喊道:“钦犯之子,愿替父受死!”
这也是秦德威教导过的,喊出的台词不能平庸,不能太长。既要言简意赅,又要有噱头,这样才能引起注意。
秦德威不太熟练的抖动一张白布,铺在了冯行可身前,白布上已经写满了字。
“我叫冯行可,今年十二岁,松江府人氏,家父讳冯恩,乃天牢罪臣.....”
哀伤,凄惨,催人泪下。
当冯行可叫喊声招来人后,想了解具体信息的自然会看白布上的字。
同时冯家仆役迅速在旁边竖起一张幡子,上面写了四句诗:
“灵台无计报亲恩,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有平面有立体,有声音有文字,气氛烘托得足足的。
少年冯行可闭着眼睛喊台词,喊过几声后也就没那么羞耻了,人还是很容易适应新状况的。
但是当他克服了羞耻感睁开眼后,看到膝盖前的白布黑字,再看到旁边幡子,又闭上眼了。
瞧着自己一手布置的场景,秦德威也觉得挺那啥的,稍稍站远了点。
其实他也没这方面经验,只能硬着头皮,模仿上辈子时空里,大街上那些跪地乞讨摊位的场景来布置的。
不过引发的效果还可以,真就让许多过往官员注意到了。有摇头叹息的,有对冯行可行礼以示敬意的,有驻足围观的......
但大部分人没做什么,这也在秦德威预料之中。
本来单独个人在这件事上就是无能为力的,只要能引爆舆情也就达到目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德威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上前把冯行可拉起来。
并交待说:“可以收摊了!咱们现在击鼓去,然后去都察院递交陈情书。”
然后就收起了白布和幡子,秦德威正要带着冯行可去登闻鼓那边时,忽然有人按住了自己肩膀。
他转身看去,是个陌生的年轻武官,在武官的身后,还看到了东厂佥书司旻。
年轻武官扬了扬头:“别急着走,在下请你去锦衣卫北镇抚司喝茶。”
秦德威不耐烦的说:“你们东厂有完没完,这次还出动锦衣卫......”
“啊啊啊,锦衣卫又胡乱抓人啦!”被秦德威护在身后的冯行可突然扯着尖利的嗓音,大喊了出来。
刚才秦德威吩咐过的,如果真遇到敢来抓人的弱智,只管大喊出对方衙门来历。
找到秦德威的不是别人,正是理刑千户陆炳,他刚到现场,在司旻的指引下立刻就钉住了秦德威。
听到秦德威旁边更小的少年乱喊,陆炳也没在意,只当对方是被吓住了,他没看到之前的情况。
本来今天的主要手段就是抓人恐吓,对方有人被吓住是好事。
反正是一伙的,谁敢乱喊乱叫,一起抓!当即几位官校冲上来,扣住了秦德威和冯行可。
雾草!还真有这么弱智的?秦德威大喜,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