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监与黄锦是秘密盟友,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忍无可忍的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黄锦低声答道:“忽然想到宫中乃列祖列宗升天之地,乾清宫更是祖宗停梓宫之地,陛下心有疑惧,便不想在宫中居住了。”
秦太监无语,真是除了神经病还能说什么?
那踏马的是皇宫啊,祖宗们不死在皇宫死在哪?要是连这都膈应,难道每换一个皇帝,就要新修一个皇宫?
秦太监又问道:“陛下欲久住否?”
黄锦很无奈地说:“看来是要久住了,已经召了司礼监诸太监及文书房在这里值宿。”
秦太监不禁蹙起了眉头,若是如此,他这个在外的东厂提督与皇帝的距离就比别人远了啊。
看看物理距离就知道,东厂在东安门那边,而这里是西苑,一东一西在皇宫的两边。
同时其他司礼监太监可以日夜在仁寿宫伴君当值,而他总要去东厂坐镇!
今天可真踏马的是一个黄道吉日!
心事重重的秦太监踏入了仁寿宫门,又看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站在前殿外面,指挥其他人做事。
礼仪性的与张佐见过礼后,秦太监就越过前殿来到正殿,这里已经布置的像个道场。
只见嘉靖皇帝身披道袍,端坐于黄台上。陶仲文陶真人率领一帮徒子徒孙,在旁边协助法事。
秦太监上前拜见后,嘉靖皇帝让陶仲文回避,只与秦太监单独对话。
然后秦太监掏出折子,将抄家明细简单向嘉靖皇帝奏报过,嘉靖皇帝对此很满意,今年开销不愁了。
然后秦太监改了主意,没有大肆攻讦,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还查得,张瓒给张佐送过银子,但也不是大事。大概是张佐碍于同乡情面,不好不收。”
在对方正有运道的时候,硬要作对是十分不智的,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别搞小动作了。打不死对方,被反噬的就是自己。
嘉靖皇帝只说了句“知道了”,但不置可否,秦太监也就不提了。
然后嘉靖皇帝顺便指示说:“尔出去时顺路传旨,召诸大学士们来此!”
秦太监便领了旨意,恭恭敬敬出殿。
又从仁寿宫出来,想到未来与皇帝之间的相对距离会被拉远,秦太监对未来忽然有点迷茫。
为啥自己当东厂提督时,皇帝就搬到了西苑去?
宫里的这些动静,暂时还没传到宫外,大臣依然把皇帝深居不出的情况看成了放假。
至于秦德威秦学士,只要不满两月,那就是御批的真放假。
恰好此时曾后爹的任命下来了,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虽然还只有四品,但只要是巡抚,三品四品都一样没区别。
说起来曾后爹是嘉靖十一年的进士,只用七年就当上了封疆大吏,也算进步速度惊人了。
只是被便宜儿子的光芒所掩盖,曾后爹才显得平平无奇,还经常被便宜儿子嫌弃进步速度慢。
看到父亲的任命,秦德威不由得又多愁善感起来。
曾后爹的前进步骤已经十分明朗了,无非四品巡抚变三品巡抚,三品变总督,可自己下面的步骤该怎么走?
恭喜完了新鲜出笼的曾巡抚出来,徐世安就撺掇着,让秦德威带他走一趟教坊司西院胡同。
秦德威婉拒说:“我劝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要是去了,你就没什么体验了。”
“一个人去太无聊,还是人多了热闹!”徐世安不在意的说,“反正你今天又没别的事情,别告诉我,你又要去串一遍尚书的门。”
秦德威叹道:“谁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我这心里正迷茫着,哪有心思跟你去胡闹!”
徐世安非常不理解大人物的烦恼:“你迷茫个什么?”
秦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