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问秦督师,到了那时,会不会有援兵。
想了又想,白总兵才回话说:“公文可以发,我等可以代表全城军民请毛大人前来大同交接,但那边毛大人只怕不会前来。”
谁也不傻,这时候野外行军就是大冒险,很容易成为坚守待援里的那个“坚守”。
秦德威最后说:“来不来是他的事情,但表态不表态是你们的事。”
白总兵别无选择,无论有没有效果,反正秦督师让做,那就只能照做了。
而且以白总兵的官场经验来看,秦督师与毛大人的上家可能才是对等的。
所以具体到秦督师和毛大人,两者之间谁大谁小很明显,该向着谁就不必多想了。
所以白总兵找到刘知府,一起给毛大人写了份公文,送到阳和城去。
又到次日,便有探子来报,北虏已经临近大同城,在城外扎营了。
于是秦督师就亲自登上城头敌楼,向城外远眺。但他拼命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清楚敌人模样,只是天边有些密集的黑影。
看完后,秦督师下意识就说了句:“这些胡人离城也真够远。”
守城经验丰富的白总兵陪同秦督师一起,在旁边解释说:“胡人现在没有攻城之意,离得远也是为了躲开炮击射程。”
秦德威也做出了判断:“看来是这些胡人劫掠够了,大概只想着撤回塞外,没有心思在这里玩命攻打坚城了。
再就是知道了老巢被偷袭的消息,想要尽早回去,无心在此恋战。
而且听说酋首俺答素来狡黠,都是以骑兵游击,寻找边防薄弱之处,然后再突进,从不轻易以巨大代价正面攻城。”
听到这里,白总兵叹口气道:“就是因为胡人游击灵活,所以才难打。”
秦德威理所当然的说:“所以这几年就更没必要追逐胡人打野外正面决战了,捣上几次巢,让胡人也知道痛了再说。”
白总兵无语,捣巢大捷这种事往往是不可复制的,总指望次次捣巢成功也不现实。
秦德威又高瞻远瞩的说:“其实对付胡人,应该要七分政治三分军事,而所谓政治就是以分化瓦解为主。
塞外最怕的就是出现能统一大漠的雄主,如果胡人部落四分五散互相厮杀,那就不足为虑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有白总兵陪着秦督师闲聊:“分化瓦解这个道理都懂,但谁也不知该如何入手。”
秦德威轻笑几声道:“说难也不难,同样需要花些精力,经营个几年时间,说不定从今日起就可以开始了。”
同样登楼来看热闹的陆炳陆指挥听到这里,实在无语,数万敌军就在城外,你秦德威却高谈阔论,吹的没边了!
什么数年之内如何如何,什么分化瓦解如何如何,纵横捭阖挥斥方遒宏图大略,但那能解决眼前的敌情吗?
所以陆指挥忍不住吐槽了句:“只说眼前之敌如何?”
秦德威泰然自若的说:“若只退敌,那很容易!”
随后秦督师掏出一份书信,对白总兵吩咐道:“选善骑射之人,将这封信射进胡人营中!”
不多时,便有数名骑兵出城,前出十里,将秦督师的信件射入了北虏营中,随即信件又被送进了营地中心大帐中。
酋首俺答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壮年,正值最雄心勃勃的年纪。秦督师信件送到时,正有一群首领劝俺答退兵撤回塞外。
虽然信件是用汉字写的,但如今俺答身边也有汉人投靠,所以看懂信件并无问题。
只见信件写道:“你儿子在我手里,拿所有被捉汉人来换,不许再纵兵劫掠,否则砍了你儿子!另,总兵王升已被拿下!”
翻译信件的汉奸文人心里直犯嘀咕,大明官员文化水平下降如此厉害?那督师据说是史上最年轻状元,文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