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即便将来他们成为了夫妻,他也永远不会忘了她是如何步步为他打算,付出所有的心血、情意甚至性命。
而她自己,再如何深爱,终将比不过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不!不可能!”
姜柔微眯了眼眸,缓声和煦的好似四月里飘扬在空气中的薄薄的木棉花絮“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去纠缠他,繁漪就能放下一切好好嫁给她喜欢的少年郎。就是你,不知羞耻,此时此刻竟还有脸伸出手来再去抢她的未婚夫!怎么有脸呢?”
姚意浓再也无法否认,慕繁漪为他所作的,自己真的无法做到。
她无法去成全他对慕繁漪的愧疚,更无法亲手安排了自己的婚事走向灭忙,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亦无法保全。
可她不想承认自己对他的爱意比她浅,气怒与惊羞让她扬高了语调“可明明是我们先有的情意!要不是她,我何至于要去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议亲!”
姜柔嗤笑的将轻蔑的目光投在她的面上“那又如何?为了他付出一切的不是你,你做不到,凭什么让你坐享其成?明明定下亲事的是她们!在你对别人未婚夫几番纠缠之时,你的廉耻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她慕繁漪都是姜琰华的未婚妻么!”
“姚意浓,你下贱!”
“下贱!”
不甘与忧愁如长练紧紧裹住了她,那样尖锐而极具羞辱的字眼让姚意浓几乎崩溃。
她不住挥舞着双臂,轻薄如蝉翼的大袖在空中扑腾,如癫狂的蝶“我没有!我不是!你闭嘴!闭嘴!”
姚意浓大声否认,屈辱轻泣道“那一切都是她自己愿意的,没有人逼迫她。若是她所作一切就是为了让琰华娶她,那她所谓的情深又算什么?明明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是她害我只能嫁给我们都不是的李蔚翎!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凭什么!”
姜柔目光中有星火迸出“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指责、揣测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鄙夷地乜着她那张因为羞愤而扭曲的面孔,“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去伤害她,一壁装柔弱深情去博男人的怜爱,一壁去逼迫那个付出一切的人去死!她再如何也对你们两个有救命之恩,你却算计她、伤害她,你所谓的深情又算什么!不过是自私。”
“你不配!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滔天巨浪夹杂着无数冷硬的冰珠兜头湃下,姚意浓接不住如此紧逼的招数,激冷之余只剩了无言以对的羞愧和不甘。
只能在姚闻氏远远的、怒其不争的眼神下哭着掩面跑开了。
琰华的语调似磅礴大雨之后空气里湿黏的水气,迟迟兜转在姜柔给与的震惊里“你说什么?”
姜柔的眸光似秋水寒星,有幽冷凝霜的光,乌定定的直直的刺向他“知道她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么?沈凤梧已经审出来了,要不要听听?”
那样的目光似一束强光无遮无拦的照进他的心底,有灼人的温度“她的死……不是意外?”
姜柔明媚而美丽的眼底慢慢被水雾遮蔽,眼里的世界变得滚烫而扭曲。
她一字一句道“她知道那天姜元赫会跟着姜太夫人去法音寺为文氏上香祈福,假装不经意的透露了要买刺客反杀姜元赫,就是要引得姜元赫惊惧之下不顾一切的去截杀她!凤梧不是凑巧遇上,就是她请求的,暗中跟着当场拿获人证!”
“本该有人在下面接住她的,然后她离开这里,就让所有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她偏离了原本该摔下去的位置……”
姜柔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肆意而洒脱,可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她发现发现自己的语调竟也开始扭曲的发痛。
她扯了扯嘴角,大约是想扯出一个嘲笑的弧度来,说一句“愚蠢的女人”以掩饰心中的愤怒。
可她能够共情繁漪的所有酸楚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