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心罢了。”
众人虽不知太多深里,但听了这句话也能听出几分“请君入瓮”的意思。
可慕繁漪把两家的婚事都闹没了,却也不见这两家人有任何愤怒之意,甚至还对她的算计颇是感激的样子,倒是叫众人看不懂了。
莫不是连两家也都参与在内?
而几位心思通透的,慢慢琢磨出味儿来了。
于李家而言,姚意浓不管是不是与旁的郎君有牵扯,名声在几次算计里也算全毁了,李家纵然儿子没出息,到底也不想娶进这么个儿媳。
而姚家即便愤恨,也得看在慕孤松这位身居高位的姻亲份上忍下所有不痛快。终究如今的姚家不比姚丰源当初在朝时,姚四郎更是要守孝三年,仕途耽搁,这个妹夫他得罪不起!
于此事,李家如此等于是悔婚,又是因为姚丰源的举荐才又得了实权,来日也少不得替姚四郎在朝中出力,不是么?
魏国公目光如炬,见得李夫人与繁漪一闪而逝的目光里的笑色后,与华阳咬耳朵:“这丫头,不容小觑。”
华阳笑意清浅如白梅,小声道:“落在他们身上的算计还少么,若是个简单的,夫妇两如何还能稳稳待在侯府?”
繁漪在华阳长公主身边坐下,慢条斯理抚了抚膝上的衣裙道:“一个陈妈妈,一个阮娘,怎么就那么巧都叫你遇上了呢?还有姜万氏母女,怎么就那么明确的找上了你呢?自以为掌控了所有,能把我踩进泥沼里,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旁人手里的棋子。”
琰华嘴角扬起一抹不屑:“跟个蠢货说再多她也听不懂。”
炭火烘得久了,积年的贵重器皿发出的暗香想是沉浸在血泊里的蚕丝,细细的,一丝一缕带着血腥气缠住了脖子,一圈又一圈,越勒越紧,似要夺走人的性命才肯罢休!
上官氏纵然再蠢笨,听得这一句,自然也晓得自己被利用了。
可又能如何呢?
元郡王的女儿是先帝爷钦封的郡主,入嗣德睿太子一脉!郡王府的体面先帝爷给的。
皇帝以仁孝治天下,敢夺了先帝爷给出去的体面么!
她是郡王府定下的儿妇,到不信这些人真敢杀了不成!
还有机会的!
只要让要姚意浓那爱慕姜琰华的下贱货咬住慕繁漪,她所受的屈辱自能全数还回去!
上官氏狠狠一咬牙,攥了攥缝了细腻风毛的衣袖,伸手一把将姚意浓从交椅上拖拽了一来,死死盯住她的面孔,激烈的语调仿佛是从心窝里迸出来的:“姚意浓,究竟是谁害你,你说!在玄武湖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慕繁漪让人害你!今日又是谁要活埋你!你说!快说!”
头顶的轻烟悠缓而自在,投下淡如水墨的影子在繁漪的面上,为她嘴角从容的弧度覆上一层浅淡至极的阴翳。
她迎视姚意浓凶猛如海啸的眼神,精致的眉缓缓一扬,笃定而得意。
姚意浓似被狠狠刺激,将一身清浅的裙衫颤抖出激烈的涟漪。
姚闻氏如何没有看到繁漪的眼神,而与姚家大房姑娘是姑嫂的华阳长公主却那样亲近的执着她的手,淡淡扫过来的眼神里亦是全然的警告。
她一下扑过去,推开了上官氏,双手死死的攥住女儿纤细的双臂,以一泊绝对的威势镇压她的不甘与怨恨。
姚意浓纤细而苍白的颈项里有冰冷的汗不断的沁出、沁出,不断的冲刷她炙热如熔岩的恨。
她挣脱了姚闻氏。
最终,手猛然抬起,朝着凌厉而愤怒地一旁指去,语调惊恐而绝望:“玄武湖那日我没有见到过慕繁漪!要活埋我的人……是他!就是他!当时我已经有一丝清醒的意识,我看到是他吩咐人将我活埋!”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