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在姜家出事,宫里还不得觉得是主子和爷没有护好他了!
云海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谁的命不是命,反正有姜柔在,见血封喉的速度也未必赶得上她的手速。没事儿!”
晴云眉毛倒垂,觉得无语极了。
姜柔正给繁漪诊脉,闻言暼了他一眼:“我还得谢谢你这么肯定我的医术哦!”
云海一拍胸脯,豪气十足:“咱两谁跟谁,不客气。”
繁漪:“……”
无音翻了个白眼。
姜柔忽然明白他那不靠谱的性子为什么总让她觉得那么的似曾相识了。
可不就跟她娘年轻时一个样子么!
侄女肖舅,侄子肖姑,还是很有道理的。
收了手,慢慢理了理宽大的袖子:“没什么大问题了,药丸子继续吃就行。”
晴云想了想问道:“若是破血之兆慢慢消失了,府医来诊脉的话,会不会被发现?”
姜柔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一直吃着安胎药,破血的表症会慢慢消失是正常的,但有孕的症状可不会就这么消失了。这样被药物干扰的脉象便是刘院首都分辨不出来,你们家这个府医便是给他南疆巫医的手札,他也辨别不出来!”
春日里总是乍暖还寒。
正如太夫人所说,人爱犯懒,肠胃也容易出问题。
最近晴云便发现院子里有丫头情况不太对,本是勤快人,却变得有些懒怠,时常做着事情就开始发愣走神,吃也吃不好,总说东西进了肚子就膈楞着不消化。
这样的状况在春困的时节里本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可晴云伺候在正屋,又时常见着闵氏,即便每个有妊女子的反应都有不同,但也总有相似之处。
女孩子们住在一块儿,若是有心观察就一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晴云小心留心了她半个月,终于确定了那丫头必定是有妊了!
她担心是不是有人为了在行云馆动手脚,所以把主意打到丫头身上去了。
让无音暗里又盯了几日,才发现那丫头就是有了相好的,只是那丫头才十五六岁,远还没到家下婚配的年纪,所以就搞起了暗度陈仓的戏码。
小年轻月色悠悠里幽着会,你看我顺眼,我看你美丽,便行了巫山云雨之事,担心吃避子汤会招眼,侥幸的以为一次两次不会出事。
可偏巧,就这么出事了!
本是签了死契的奴婢,婚嫁之事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何况主家又不是不准他们婚配,到了年纪的都会为其安排妥当。
十五六岁本该是好好当差的年纪,却要违背府中规矩私下苟且,背着主子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情。
一旦闹出去,是要连累主子名声的。
约束不利倒还是小事,就怕嘴巴刻薄的说一句“上行下效”!
世道对女子自来苛刻,岂能因为奴婢的不检点而让主子受其牵连!
这样的例子在京中很少,却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寻了口枯井竖下去无声无息便了事。
而无音盯了数日,发现与那丫头欢好的男子暗中也与姜元靖有所来往,只是暂时还没有参与进什么算计里。
可既然找上了行云馆的女使,自然不会是巧合,应该是还在下诱饵的阶段。
如今察觉了对方已经有所动作,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不过,繁漪觉得有些算计倒是可以变通一下的。
她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但也不想就这样一下子处置掉两条人命,便道:“行云馆不会留这种没规矩的奴婢,你去告诉他们,发还身契是不可能的,若是男方肯负责就让他们成亲,然后打发去乡下庄子里做粗使的奴婢。若是男方不肯承认……回禀了三夫人和太夫人,全部发卖了。知情不报的,一并处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