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嘴角带刀,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似无常鬼手中催魂索命的经幡,厉厉逼来。
叫她一阵目眩唇吗,心胆俱裂:“不……不是的,我没有!是你们串通好了来害我!我没有……”
晴云皱眉。
这个奴婢简直疯了,居然把自己亲妹妹给牵扯进来!
果然如主子说的,自私恶毒的人才不会管自己家里人的死活,所有人都是他们的棋子、踏脚石而已!
太夫人的面上并没有什么怒意,然而她香膏均匀的面庞上细细纹路里的无奈与失望却无可挽回的蔓延下去,直至绛色的衣领内。
阖眸慢慢念了几句经文,淡淡道:“说下去!”
文宣畏惧地越发缩紧了身子,整个人似走进死胡同的流浪猫一般,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安的挪了挪,马上应了“是”。
随后便抬起头来看着侯爷,瞪大了眼道:“五公子中毒也是五奶奶下的手。因为五公子察觉到了她的计划,两人还曾为此发生了争执。奶奶怕公子坏了他的计划,便让我把毒药下在了公子要用的燕窝里。”
侯爷让管家陈叔去查姜元靖中毒之事,查了半个月也没个苗头。
毒是他自己下的,只要姜元靖没有故布疑阵,自然是没办法发现什么的。
到最后竟也直接扣在自己妻子头上。
这算盘打的精,可惜了,在看穿一切的人眼里这出戏唱的委实可笑了些。
沁微甩了甩手中的绢子,半阴不阳道:“连自己丈夫也下得去手,五嫂嫂倒是不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寡妇么!”
文宣不知众人早就看穿了姜元靖,这一出唱的何其无奈与悲情,摇头道:“那毒药下多少奶奶她心里有数,根本不会伤了公子的性命,只不过是看上去严重些而已。”
“也是五奶奶让我在行云馆闹事,激怒郡君,叫所有人都以为是行云馆下的手,所以才扣着郡主不叫来救,就是想害死五公子。也让蓝家人看到她们在侯府如何的受欺负,好激得老爷也出手对付行云馆。可是老爷不肯,还劝奶奶要安分度日,结果也被恨上了。”
蓝氏面色刷白,如遭五雷轰顶:“我根本没有要害元靖,更没有让你在行云馆闹事!”
沁微引袖一挥:“你的贴身婢女指认于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蓝氏又气又怕,心血翻涌,冷汗涔涔:“这贱婢分明是被人收买了!”
沁微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语调陡然一厉:“证据呢?是谁看见了?拿出来!没有证据,你就是凶手,死不足惜!”目光一撇,落在姜元靖的面上,“五哥,这种蠢妇赶紧休了吧!让人知道咱们侯府出了这么毒妇,还不叫人看笑话,也平白连累了你的前程。她蓝家,也没脸来说话。”
蓝氏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脑海中似乎飞进了吵闹的蝉,嗡嗡的鸣叫着。
那种毫无章法的喧嚣与吵闹就仿佛古老森林深处,暴雨来临前回旋的烈风卷起的满地残枝枯叶,奔腾碰撞、呼啸拖曳,声响凌乱而刺耳,吹打得人也成了其中一个薄薄的、无依无靠的被虫馋食过的碎叶,卷起、落下又撞击,浑身发麻,却毫无反击之力。
她急急抓住姜元靖的衣襟辩解着,却发现只余了心头的惊痛与近乎晕厥的炫目力竭,喉咙里随着艰难梗阻的呼吸发出“丝丝”的暗哑声。四面八方投来的凌厉目光,饶是姜元靖心机深沉也几乎顶不住,只能让自己仿佛沉坠在惊诧里,定定看着蓝氏,无言。
“夫君!夫君你信我,我没有这样做,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的!我费尽心思才能嫁与你,怎么忍心伤你半分啊!你不要听信这贱人的诬蔑,你不能不信我啊……”<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