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问。
何添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查看监控器,看着昨天发酒疯喊着顾晚秋名字的厉谨行。
中午下楼的厉谨行,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何添叹了口气把电脑关上。
越是全副武装的人,卸下盔甲后,往往不堪一击。
厉谨行白天照常工作,九月三十日那天,喝醉酒发生的事,他好像一夜之间全忘记了。
生活正常继续,与之前没什么两样,至少何添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见识过厉谨行做出过多疯狂的事,何添是不相信他能一直维持现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平静的海面,越容易惊涛骇浪。
这会儿的平静,也不过是海啸前的蛰伏,何添不敢大意,因此他住在秋乐庄园里的时候,一直紧盯着厉谨行喝酒。
可哪怕不喝酒,厉谨行也会每晚做梦梦见顾晚秋。
他能看到她的地方也只有梦里,一连梦到顾晚秋一个星期。
厉谨行终于出现异常了。
有一天晚上,何添半夜起床喝水,看到大门大打开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脑子不清醒,第一反应是小偷。
但随后一想,海城安保做得最好的地方就是秋乐庄园,庄园内外都有严加看守的保镖以及保安,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以及每个路段的监控器。
哪个不怕死的小偷会来这里偷东西?要是被抓到,按照厉谨行的脾性,不死那也得活剐一层皮。
可既然不是小偷那会是谁?或许是庄园里的下人……
何添跟着动静走出去,放轻手脚慢慢移动到门口,他都已经开灯了,可外面的人丝毫不受影响,动静越来越大。
外面,昏黄的路灯下,何添终于看清了制造出动静的人。
何添张着嘴,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直接愣住,大气都不敢出
他猜谁都没猜到外面的人会是厉谨行。
厉谨行跪在那片坏死的玫瑰地里,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动作急躁,一直在刨地。
何添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不对劲儿,厉谨行的动作过于单一重复了,就像是一台设定程序好的机器,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麻木地在那儿刨。
何添走过去的声音不小,都没有引起厉谨行的注意。
越靠近,何添越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厉谨行半睁着一双眼睛,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仔细看,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仿佛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
“老大……”何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厉谨行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重复同一个动作,满手是血看着就渗人,何添看他这幅模样,脑子里蹦出一个词。
——梦游
厉谨行这个情况应该就是梦游,只是谁梦游会到楼下院子里,跟狗一样刨土的。
何添看了看楼上那道被防护栏封住的窗户,知道厉谨行不是普通的刨土,他是在找东西,是在找他扔掉的戒指和腕表。
只有他知道,戒指和那块表早就被顾晚秋找到拿走了,没有的东西,是怎么都找不到的。
何添喉咙堵得慌,这一过九月,天气瞬间就凉了,尤其大晚上的,凉嗖嗖的,是白天不能比的。
何添穿得单薄被风吹得打了个颤,厉谨行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刨了多久,后背都出汗了。
路灯下几只不要命的飞蛾一直在撞滚烫的灯罩,就好像现在的厉谨行。
何添摩擦了一下手,蹲在不远处看着厉谨行,轻声说了句。
“何苦呢?要是舍不得……当初就别扔啊,你现在扔都已经扔了,就算做梦都想找回来,那也找不到了……”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