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一道道目光,俱都看向了迎风喝酒的沐凤鸣。
沐凤鸣道:“心有不甘吧,满腔都是怒气吧,与其原地踏步,不如去大干一场,什么上界洪荒,什么万宗林立,什么大楚,欺负小家伙的人,都不能放过。”
这番话的意义很深,也很沉重。
对于武者而言,顶破了天穷其一生修炼到武神境,那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想要在洪荒域有所建树,其难度不亚于登天。
但!再难的天,也得登!
再高的山,也得去爬!
再强的敌人,也要一战便试虚实!!
“凤妹说的对。”慕惊云眸色染着红,难得一见的激动,“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场大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去试试吧。”老伯公笑道:“想不到我这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也有热血沸腾的一日。”
“谁不是呢?”慕老夫人同样的笑。
战意,斗志,逆天而为的昂扬,浮现在每个人的身上。
纵知九死无生之路,即便是死局。
他们无悔。
他们不怕。
他们永远都会是叶楚月的亲人,是她漂泊于茫茫人海最坚固的后盾与依靠。
这一刻,不论年轻还是年迈,都只想着活下去,修炼下去,斗下去,也互相陪伴下去。
不只是凌天,更不只是帝域,要去域外,去宗门,去中界,去走天梯,去洪荒域的至高处,是接近神接近光的地方!
每个人都在琢磨着,思考着,未来足下的路与常伴的武道之魂。
……
微光涌动,清风徐徐。
祈福山的地底之下,风暴如杀,光芒刺目。
一把把泥土形成的剑,携带着漫天的黄沙席卷而过。
三千土剑,黄沙破地!
无数骇然的杀气,直奔楚月与夜墨寒。
宛如末日降临。
两人的手却紧紧相牵着。
夜墨寒下意识的护住楚月,楚月却是发现了什么,低声道:“抱枕,这是我的家,我不会有事。”
她跃到夜墨寒的前方,孤身挡住土剑黄沙。
剑与沙即将撕碎她时,却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犹如尚未开智的小兽,时隔许久见到了家人般,卷成一团,轻轻的触碰楚月的额间,好似是在嗅她灵魂的味道。
随后,剑沙往后退去几十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在地底。
楚月终于得以望见鬼皇墓地的表面雏形。
说是墓地,倒不如说是掩藏在地底之下的一座王宫。
不同于皇室王宫的富丽堂皇和璀璨光华,这里,只有沉寂肃然的暗,只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几盏鬼火灯。
楚月二人对视了眼,旋即看向了墓地的入口通道,并且谨慎的迈步走了过去。
接近入口十步左右的地方,入口两侧出现了黄沙泥土形成的人,穿着土色的盔甲,拿着泥做的剑。
“这些是墓地的守墓人。”夜墨寒道。
楚月了然于心,抬眸看去——
在帝域,只有武帝境以上的武者,死后的墓地,才会有守墓人。
但很明显的是,眼前的这些守墓人,与正常的守墓之人不同。
他们,不是人。
“吾皇,你来了。”
说话的守墓人,渐渐恢复了鲜活的色彩,不再是土黄色的泥,而是真实的人。
他慈眉善目的望着楚月,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朝着楚月笑,“末将,在此等候许多年了。”
守墓老将的热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的往下流淌。
“咔,咔吱,咔吱,咔。”
守墓老将屈膝跪地的时候,随着他动作的往下,犹如生锈老化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