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贤与杨芷兰一大早便已出门。
那只木箱来自十余日前抓捕的采花贼,苏贤记得此贼已交由南宫葵处理,所以他们径直出了城,往城北大营赶去。
入了辕门,直奔大营西侧,南宫葵及其刑具、地牢等都在这里。
“放心,南宫葵啊,我很熟,因为‘幽闭之法’的缘故,他还欠我三条人情呢,我们去找他绝对没错。”
刚刚来到大营西侧,苏贤或许是出于无聊,也或许是想显摆一番,一边走一边扭头对杨芷兰解释道。
其实,杨芷兰知道这件事,但没有吭声。
她是一个很闷的人,但却喜欢苏贤话痨一点。
“在刑讯方面,南宫葵虽然不如我,但他也还算不错了……那采花贼落入他之手,只怕连小时候偷东西吃的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采花贼虽已被斩首,但有关他的事南宫葵必定一清二楚。”
“所以我们马上就能知道,那只木箱从何而来……然后再顺藤摸瓜,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
杨芷兰依旧不吭声,苏贤看向她时,最多“嗯”一声表示赞同。
不一时,两人畅通无阻来到南宫葵居住的帐篷,因见两位刑狱司胥吏迎面走来,苏贤便招手道:
“劳烦二位通禀你们三捕头,就说苏贤来了!”
“……”
自苏贤教会南宫葵“幽闭之法”后,南宫葵的高冷在他面前就大为收敛,甚至还当众称苏贤为“半师”。
所以苏贤已经脑补出“南宫葵飞奔而出恭迎他”的画面……
那胥吏忙作揖道:
“苏文学,不巧,公主殿下派三捕头去了莫州,昨日刚走,预估后日方才返回,苏文学您看这?”
“南宫葵不在?”苏贤愣了一下。
“不知苏文学找三捕头何事,小人可以休书一封告知三捕头。”
“哦,我想问他有关那采花贼……”
苏贤道明来意,揉了揉眉心叹道:“可是谁曾想,南宫葵竟然不在,本官的线索又断了!”
一旁的杨芷兰虽面无表情,但扑了一个空还是让她心里郁闷。
这时胥吏说道:
“苏文学莫急,虽然三捕头不在,但苏文学可以查看此案的卷宗啊!”
“卷宗!”苏贤又是一怔,随即大喜,“对对,我怎么忘了卷宗呢,请问那卷宗何在,本官需立即一观!”
“不敢耽误苏文学查案,请随下官来。”
胥吏当即在前带路,往一个方向走去。
苏贤与杨芷兰立即跟上。
不一时,他们来到一座临时的建筑,里面整齐罗列着无数卷轴与簿册,粗略估算,约有一千余件。
苏贤咋舌。
心说刑狱司果真大手笔,随军远赴幽州,竟携带了这么多书籍簿册。
实际上,这些书籍并非都从神都携带而来。
南宫葵跟随兰陵公主,从神都一路走来,尤其是进入河北道地界之后,沿途不知处理了多少大小官吏。
南宫葵负责审问。
各案的卷宗加上其他佐证等,竟渐渐累积了一千余件。
按刑狱司规制,需将这些卷宗与佐证带回衙门存档,所以南宫葵一直都将它们带在身边……
苏贤环视一圈满屋子的卷轴簿册,眉头一挑:
“这么多卷宗,只怕不容易找到本官想要的那一份吧?没关系,你们慢慢找。”
管理卷宗的胥吏哈哈一笑,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份卷轴双手递送过来,笑道:“苏文学所需的卷宗便在此。”
“这么快?”苏贤伸手接过一看,还真是。
“因数日前二捕头才借阅过,归还后小人还未归档,一直留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