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苏贤重重吸了口气。
双目渐渐冷冽起来。
那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拉着一辆比她更高的平板车,身形小小的,只是乞讨了一碗水而已,结果被那个公子哥一鞭子抽碎。
小姑娘刚才的惊叫声,是多么的恐惧,是多么的委屈,是多么的无助。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姑娘行此恶事,都是不该,此事简直人神共愤。
也触及到了苏贤的底线!
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有些异样,扭头看去,原来是柳蕙香,正紧紧的拽着他,水眸中泛点光华。
苏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这时,骑乘高头大马的锦衣公子,手臂轮圆又挥出一鞭,唰的一声抽在逃跑的小姑娘的头顶。
“啊……”
小姑娘一声惊叫,两只短短的小手捂着脑袋,听起来就跟……大冬天里冻得发抖的小奶狗似的,弱小又无助。
“拦住她。”锦衣公子随口下令,随后一提缰绳,打马来到面色黝黑笑容淳朴的野店小二身前,抡起鞭子就抽,大声骂道:
“卑微如虫豸的下贱之人,让你多管闲事,让你烂好心,老子今天抽死你!”
“啊……”小二被劈头盖脸一顿猛抽,那里受得了,一边惨叫一边抱头鼠窜。
“……”
锦衣公子的跟班们已经拦住逃跑的小姑娘,粗暴反减着她那小小的稚嫩胳膊,小姑娘脏兮兮的小脸都扭曲了,痛得哭不出声来。
“这小姑娘是……武陟县前任县令第二女!”这时,野店的食客中,有人惊叫出声,指着那小姑娘喊道。
“嗯?”
苏贤面色微变,心说这么巧的吗?
言大山在旁早已坐卧不住,数次打量苏贤的面色,可见苏贤还算“平静”,他也就忍着没有妄动。
不过,得知那小姑娘便是武陟县前任县令第二女后,他腾的就站起了身,面色无比焦急。
“那……那他……”食客中,又有人面色大变,起身指着那锦衣公子颤声道:“那他就是……薛……那人!”
“大家快跑啊!”
“……”
一时间,野店的食客中,除了苏贤一行外,眨眼间就跑了个精光,路上留下了数只大小不一的鞋子。
苏贤见此,面色微微一动,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反倒是一幅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
在此期间,那锦衣公子一路追着小二抽打,脸上挂着张狂的、变态般的笑,竟是死咬着不放。
“公子?”
言大山忍不住了,扭头看着苏贤,声音略沉,一双铜铃大眼都快要瞪出眼眶。
柳蕙香、林川,周围的亲兵,甚至杨芷兰都扭头看了过来。
不平的人神共愤之事就发生在眼前,到底要不要出手,大家都在等待苏贤的命令。
苏贤不为所动。
……
小姑娘依旧被反减着双手,脏兮兮稚嫩的小脸早已痛得扭曲。
野店小二被薛霸的跟班抓住,不能逃跑,顷刻之间,他那张黝黑的脸就遍布触目惊心的鞭痕。
身体佝偻的野店老板,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老板娘,哭喊着冲上去解救,结果他们也被薛霸的跟班抓住,好一顿拳打脚踢。
“公子,救人吧!”
言大山再次扭头看着苏贤,声音沉重,两只铁拳已经捏得嘎吱作响,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惩恶扬善。
柳蕙香、林川、杨芷兰,以及一路跟随的亲兵们,全都站了起来,唯独只有苏贤还老神神在的坐在那里,亲自提壶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