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偏向谁,最后都会惹下麻烦,所以这件事就打着皇帝裁决的旗号来执行。说白了就是我不和你们翻脸,我不想再当面戳穿你们,但是结果就只能我来做,你们只要听话就行了。
这样至少留出了面子,于是两人一起躬身说道:“全都听阁老的。”
张居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于是,这份奏疏就这么摆在了朱翊钧的面前。
曾省吾的这份奏疏其实很简单,把整个山东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询问了一下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严查到底?
其实这种奏疏不应该送到皇帝这里来。原本内阁那边直接写一个决定上来,皇帝这边盖章就可以了。只不过牵扯到了山东,这才让事情显得有些复杂了。
不过朱翊钧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伸手敲打着这张奏疏,朱翊钧心里面翻转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自己对山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一律严惩不贷。孔家又如何?
孔家都被自己收拾了,这些人有什么收拾不得的?
内阁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件事处理的办法就应该是严惩不贷。可是他们却没有,直接把奏疏送到这里来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有人想保一下山东的这些人,在内阁那里没有得出结论,才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而且朱翊钧还能想得出来,想要保这些人的人绝对不是张居正。如果是他的话,根本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送到自己面前来。
他自己在下面就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了,他有这个权力。何况曾省吾就是他的人,暗中写一封信也就是了,何苦搞得这么光明正大?
通过这些,朱翊钧还判断出了张居正对这件事的态度——他是不赞成保一波的,还是那个道理,如果他赞成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做决定了。”
朱翊钧把奏疏摆在了桌子上,伸手拿起毛笔,在奏疏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四个字:
严惩不贷。
然后,递给了身边的张诚。
张诚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奏疏,没有说话,双手捧着向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