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
清润的声音突然传来。
裴道珠抬头望去。
萧衡也正望向她:“我这侄女一贯知书达理,做不出随便接受外男礼物的轻浮举止,是不是?”
裴道珠:“……”
萧玄策脑子有毛病?!
她的冷暖玉棋子啊!
她呼吸急促,委屈极了。
萧衡捻着佛珠,薄唇带笑。
不过是攀附高门的庸脂俗粉,见勾搭他不成,就故意广撒网多捞鱼,拿美色引诱其他郎君,那些郎君心性单纯识不破她的手段,他却看得明明白白。
对付这种狡猾刁蛮的小娘子,就该断了她的财路。
陆玑看在眼里,拉过萧衡附耳低声:“玄策,你一贯有雅量,道珠妹妹家世可怜,便是比旁人多几分心机,也不过是立足的手段,你何必咄咄逼人?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是女子多娇,你该怜惜些。”
劝完,他爽朗地笑了笑:“玄策,外人不能送道珠妹妹东西,你这当阿叔的,总该送点什么吧?好歹也唤了你阿叔呢。”
他不知道萧衡与裴道珠的恩怨。
只当自己这和事佬做的漂亮。
裴道珠眼眸微动。
不等萧衡拒绝,她立刻红了眼圈,娇声道:“金银钱财那等俗物,我不要。只是身边还缺个使唤丫头,别的女郎都有,偏我没有……九叔,我分明样样都不差,却因为家世常常被人说三道四,我不愿被人看轻,可我是个女儿身,哪怕胸有大志,也无法建功立业,为家族谋取前程……”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隐忍地含着泪。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像是委屈到了极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潸然滚落。
她捏着绣帕,眼尾泛红如花瓣,咬着嫣红下唇的模样,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半旧的裙衫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更添几分可怜。
在场的郎君们遥想当年她在建康城的风光,又见如今美人落魄,顿时被激起无限保护欲,当真是又心痛又怜惜,只恨自己没有阿叔阿兄的身份,不好贸然帮她,于是只得巴巴儿地望向萧衡。
陆玑同样心疼不已:“玄策,给吧!”
给?
萧衡却只想笑出声。
裴家娘子,好高明的手段!
视线挟着几分阴霾,冷冷落在裴道珠脸上。
她梨花带雨,见他望过来,挑衅地飞快挑了一下眉尖。
萧衡被气笑了。
他眉骨下压,捻着佛珠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顿,似是宠溺:“你既喜欢,阿叔岂有不给的道理?”
四目相对。
自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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