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下的罪孽,到头来,有了胡氏的供词,她仍旧不肯认。
她一面说自己不敢胡搅蛮缠,一面却又行胡搅蛮缠之事,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你不想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你不认。”苏菱悦嗤笑一回,又叫芷兰,“你去看看,玳瑁被带下去也这么半天了,她的嘴里,又会吐出些什么东西来。”
容妃至此,如遭雷击。
皇后的手段高明,一点儿点儿的把事情揭开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竟叫她差点忘了,玳瑁早就被朝阳宫的小太监给押了下去。
此时,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事实上容妃也并没有想错,芷兰去而复返时,没有再上高台,反而是就在容妃的身侧站定住脚,朝着高台上蹲身一礼“回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话,玳瑁把什么都交代了。据玳瑁所言,此事的确是容妃唆使她所为,那苗疆奇毒,也是容妃托人弄进宫来的,而且不单单是这样——”
芷兰拖长了尾音,低头看了容妃一眼,眼中闪过的便是恨意。
容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想要阻止,却什么都做不了。
芷兰那头接上了自己前头的话“当初淑妃娘娘在朝阳殿摔跤,后来查实,是三福在大殿上抹了油,蓄意要害淑妃娘娘,那时候皇后娘娘怀疑过,但为了六宫的安宁,只是发落了三福,便不再追查,此事据玳瑁交代,也是容妃娘娘唆使三福所为。包括淑妃娘娘险些中毒,也是容妃在庆安宫安插了眼线,整日在胡氏身边挑唆,才有了胡氏孤注一掷,给淑妃娘娘投毒的事儿,而在淑妃娘娘险些被害,派了身边添香到明仁宫求救,也是容妃娘娘一早安排了翡翠拦在宫道之上,绊住了添香的脚,是希望胡氏能有后手,能够置淑妃娘娘于死地。这桩桩件件,均有玳瑁的供词呈上——”
她一面说,一面把玳瑁的供词高高的举过头顶,才迈开步子,上了高台去。
肖宸宇甚至都已经懒得去看。
如果胡氏有可能被人收买而构陷她,那玳瑁呢?
玳瑁跟着明慈宫服侍了这么多年,难道也是被人收买了,构陷她的?
肖宸宇把那供词一手挥开,眼底尽是厌恶“你口口声声说皇后诬陷你,无凭无据的,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给你,容妃,眼下你身边近身服侍的人,也这样指证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不,这不可能,玳瑁怎么会这样说……”她瞪圆了眼,却也只剩下了这几句话。
容妃膝行着又近前去“皇上,臣妾要和玳瑁对质,要和冷宫胡氏对质!”
对质?
苏菱悦扬起唇角来,浅笑出声“你肯对质便最好不过,本宫还怕你心虚不敢——”
她把尾音一拖“芷兰,你去带了玳瑁过来,再叫几个人到冷宫去,提了胡氏到朝阳宫见驾!”
芷兰蹲身应个是,丝毫不耽搁,转身就下了高台不提。
容妃跌坐在那里,甚至连跪直起身,都再做不到了。
顺才人沉默了很久,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嗤笑一嗓子“这人做了亏心事,真的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她这话是冲着宁嫔说的,宁嫔却冷着脸瞪了她一眼,一旁惠嫔也有些看不下去,扯了她一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太后也还在,你快别胡说八道了。”
“是臣妾胡说吗?”她侧目去看容妃,“惠嫔姐姐快瞧瞧吧,容妃素日里最爱惜自己的仪容,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仪态气度可言,她若不是心虚,这会儿连跪都跪不好了吗?”
“你——”
“好了。”肖宸宇横眉打断了她们的喧嚷,看了顺才人一眼,“你也少说两句吧。”
顺才人嘟囔着嘴,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