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不叫六宫嫔妃生出怨怼之心,可到头来,她又是怎么做的呢?”
眉寿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她不待见皇后,这才是最紧要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不待见皇后是一回事,不待见皇上打心眼儿里宠爱的那一个,才是最正经的话。
只不过是偏偏就那样巧,这六宫中,论圣宠,谁也比不过皇后娘娘罢了。
从前淑妃和冷宫胡氏也得宠,虽不及皇后娘娘,可皇后之下,便是她二人平分秋色,那时候太后不是也不见得多待见她们吗?
说白了,怎么能恶心皇上,怎么能叫皇上心里不舒坦,太后就一定会怎么做就是了。
眉寿愁眉苦脸的“可是主子,皇后娘娘上回说的,也并不错。皇上看重皇后娘娘,只愿意叫娘娘伴驾,娘娘即便是劝,皇上不听,难道娘娘还能把皇上推出朝阳宫去吗?虽说是夫妻,却也要先论君臣的。自古以来,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有一味的反抗,甚至是把为君者往外推的道理呢?”
她真的跟着太后服侍太多年了。
眉寿并不是太后陪嫁进宫的人,只是从太后入宫的那一天起,她就跟在太后身边儿服侍了,后来太后心疼她那个陪嫁宫女,给她指了个御前侍卫,把她放出了宫去,打那以后,太后的身边儿,就是眉寿最贴心。
眼下眉寿说这些,太后倒也不生气,那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眉寿并不是有意的替皇后开脱,是真心为她好的。
太后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劝哀家,哀家怎么看这个皇后,怎么不像个皇后。即便是论君臣,自古还有贤臣死谏的,咱们这位皇后,何曾真的将子嗣二字放在心上了?”
她说起这些,倒显得深明大义,可是心里头……
在主子的心里,怕巴不得皇上膝下子嗣稀薄才是了。
眉寿到底还是去了朝阳宫,她拗不过太后,也劝不动太后,怕说得多了,有些不该说出口的话,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几十年她陪在太后身边儿,能一路走下来,叫太后信任她,把她当心腹,她凭的就不全是资历,还有脑子和心智。
既然劝不动,那索性就不劝了,做主子的,总是主意极正的,何况是她主子这样一辈子不服输,不低头的人。
眉寿到朝阳宫的时候,苏菱悦也才用了午膳,打发底下的宫女陪她一块儿打络子。
一见了眉寿来,苏菱悦手上动作一顿,眯了眯眼,也不起身,就那样冷眼看着眉寿一步步的进了朝阳宫来。
“这么热的天儿,娘娘还坐在廊下,也不怕热气打了头,底下伺候的人也太不尽心,竟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眉寿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是慈宁宫的管事姑姑,平日里见了肖宸宇都不必行大礼,且肖宸宇对她多多少少还有些客气,更不要说见苏菱悦了。
苏菱悦在这上头倒不挑,只是对慈宁宫的人实在提不起好感来。
她把手上打了一半的络子往小筐里一扔,那歪歪扭扭的络子,就进了眉寿的眼。
眉寿眉心拢了拢。
怪不得宫里的人都说这位皇后实在太不寻常,一点子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她今儿才算是见识了。
打小就要学女工的人,她祖上又是江南一代发的家,本来会走路就该会穿针引线,如今打个络子都这样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反倒是制药,摆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挺拿手的。
苏菱悦见她一直盯着那络子看,便嗤了声“眉寿姑姑觉得本宫的络子不好吗?”
眉寿仍旧噙着笑,蹲身礼了礼“娘娘这个络子,样式倒是新奇,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倒也挺好的。”
她说话真是留足了余地,不难听,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