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和邪恶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定义的。”公爵说道。
“说的对,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由我来定义的。”旅法师回答道。他看出来了,食尸鬼们打不赢公爵,于是他拿出另外一张卡牌:“旭羽翔鹰”。
“你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公爵说道。“你还在用旧有的眼光看待问题。我们是谁?我们是超人类,我们比那些普通人类更为强壮、长寿、睿智而且更具破坏力。这是无需置辩的事实。别说区区几百年前,哪怕今日,无知大众还会崇拜你与我这样的人,他们会把我们抬到神坛上,向我们磕头,祈求,为我们奉上忠诚、财富、牲畜和处女,甚至希望我们能够统治他们。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预知未来的先知,是无所不知的贤者,是支配凡人的领主,是行走在人间的半神。我们不应该被任何世俗道德和法律约束。”
“强者的言论。”旅法师说道。他看着旭羽翔鹰正在准备发动进攻。“但是,在我看来,你只是懊恼我没有踩进你的陷阱而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发牢骚而已。话说,既然你觉得我们是行走于人间的半神,是同类,那你为何却要对我下手呢?”
而且不只是对我下手,是对所有同行下手。红石也遭到了暗算,另外那个什么教主也是如此。
这种行为真的让人难以理解。因为大家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
“因为你们死了,对我有用。”公爵回答道。“你们的力量在消耗‘源’,这个世界容不下太多的魔法师。力量被稀释,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失去力量。”
“先不说你这个理论从何而来。”旅法师不屑一顾。“但是哪怕这种理论是真的,这种举动未免太野蛮自私了。我们都是文明人,就不能好好谈一谈?非要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丛林法则有什么不好?长达几十万年的人类进化历史,绝大多数时间中,我们都在赤裸裸的丛林主义下生存。而所谓的文明与道德,出现只不过几千年罢了,几千年的时间还不够我们将本性消磨掉哪怕一点点。我们和非洲草原上的先祖相比,或许脑容量更大了,或许体毛更少了,但作为一种生物,我们和我们的裸猿祖先们并没有本质区别。”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觉得野蛮好的。”旅法师说道,然后他拿出了望远镜。隔着望远镜可以细致的看到远方的战斗。
旭羽翔鹰从天空扑落,在公爵身上撕开一个伤口。不过旅法师也注意到公爵刚才挨子弹的伤口居然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不止如此,他在遭到旭羽翔鹰的攻击之后,还有余力将一个食尸鬼击落。又一张“普通尸鬼”卡牌变成了卡片。
魔法加强过的肉眼,加上望远镜,让旅法师能够看到对方身体上那些细微的细节。所以他发现公爵的手指部分变了……变得不像是人了。如果说他之前是靠着手指在大厦墙壁上攀爬,那么现在他依靠的就是爪子。
旭羽翔鹰第二次发动冲锋。它本来想要将公爵拖出去,丢下高楼。但结果只是在他身上开出另外一个大伤口来。而这个伤口并不影响公爵再一次将最后一个食尸鬼击杀。
这一次就不是普通的击飞了,而是用爪子切开了食尸鬼的脖子,给它重创之后再一脚踢落。
“野蛮?文明?”公爵的声音再一次被旅法师听见。“在我看来,现有的社会规则和道德是历史中的一种偶然现象。我们自称自己文明进步,但现有的人类作为动物的原始本性并未被抹消。科学家们早就说明过了,十万年前的人——走出非洲的那一群人——和十万年后的人几乎没什么区别。我们的心理机制,我们的文化现象,我们的情感和欲望,本质上依然是原始部族生活的残余。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区区几千年,在进化的时间线上微不足道,远不足以改变我们的真正的本质。”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