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朕让你查的事,可曾查清楚。”
来了!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刘据此时也望向张汤,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城中都在言皇帝老爹处置不公,仅仅处理了公孙敖贻误战机,却对张骞不予理睬。
一个个非议朝廷,就皇帝老爹这样的人,一百一万个不答应。
张汤拱手一礼,说道:“启奏陛下,流言来源臣已查清,据臣详查,流言多来源于雁门渔阳一带,似是似是…。”
刘彻眉头一皱,冷哼道:“似是什么,说!”
众人皆望向张汤,刘据心中也是一紧,能让张汤对此事讳莫如深,必然是件大事,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大事,不然张汤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其有镇抚使兼御史大夫身份,又有监察百官之权,刑掌诏狱,只要皇帝老爹一声令下,就没有什么他不敢说或是不敢做的。
张汤偷偷看了皇帝一眼,拱手又道:“禀陛下,据臣查此案和去岁铁器走私匈奴案有关。”
“…”
卫青等人一听见张汤话语,眉头越是紧皱,他们搞不明白张汤此言何意,如果仅仅是因为与铁器走私案有关,断然不会让张骞支支吾吾。
张汤看着刘彻的眼神,拱手又道:“陛下,雁门郡守与铁器走私案周家,乃是胭姻亲,其人对陛下多有不满,流言之事也是其放出,具体原因臣还在查。
不过,臣查到…查到当初铁器走私,背后推动者就是雁门郡守,其中迹象表明,北地都尉也有牵连。”
张汤此言一出,顿时在众人心中炸起一道惊雷,刘据也不例外,他现在终于明白张汤为何支支吾吾,这是把在座的大臣全部搅和进去了,而且还包括他自己。
“好啊!好啊!”
刘彻脸色狰狞,指着下方的众人,气急败坏道:“诸位,为人臣,当行忠君之事,这就是诸公做的好事。
有伤天和,夷个三族便是有伤天和,尔等,若不是尔等昔日求情,怎会有今日之事,尔等置朝廷于何地,置朕于何地矣!
尔等都言是大汉忠臣,这便是忠臣所做之事?一郡之要员,诸公可知郡守都尉,乃是朝廷脸面。
而今时今日,一郡政要大员,却行那叛国之道,诸公忠君之言可信?”
皇帝老爹的气急败坏,让刘据看着着实有些心疼,情不自禁将一双手放在刘彻的手背,刹那间心中好似有冰凉之意。
而此时暴怒中的刘彻,突然感到手中传来一股暖流,低头一看却发现一只小手正放在自己的手背,刘彻微微转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脸色渐渐缓和。
而这时的众人,一个个低着头如犯错的孩子,张汤此时更是惊恐,去岁铁器走私一案,他虽是坚定灭三族,看着好似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可这事他也是脱不了身,甚至他的罪过比这些大臣更大。
一郡郡守和都尉,居然都掺和了铁器走私一案,去岁腰斩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查出来。
没有查出来还倒罢了,可今天居然好巧不巧让他给查到了,张汤此时真的想鞭尸雁门郡守,你说你都这样了,不好好藏着掖着,现在跑出来干什么。
其实有这想法的,在这宣室殿可不止张汤一人,李蔡等人也是如此,当初就是他们劝刘彻不要夷三族,只诛主从犯和其家人,可没有想到会漏只大鱼。
相对于这件事,流言就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正据张汤的言语,这些流言也是来自雁门渔阳,肯定和雁门郡守有莫大的关系。
“陛下息怒!”
放在其他的郡还可以,后果不是很严重,可这雁门郡乃是边防,可以说是防备匈奴东侵的门户,这要是有个闪失,阴馆城血腥的一幕就会再次上演。
刘彻靠在御座,淡淡说道:“都羁押在诏狱了。”
张汤连忙拱手一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