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也由不得她说,才行到半路,南姑娘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前面有山泉,这里正合适烧饭。”南越带过话来。
在山道边,一道瀑布从崖顶泼洒而下,南越和颜羽晨正忙碌着取出小炉烧茶水,颜家的两个修士也上前帮忙。
苏紫远远的在道边放牧青牛,又从袋子里取出萱娘做的干粮吃起来。
从离开栖月派,在路上风餐露宿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看来娇贵的南姑娘要吃些苦头了!
“苏紫姑娘,请过来跟我们一起喝茶!”远远的南越在冲她招手。
苏紫抬头看看正当空的太阳,这时候坐下来喝茶,合适吗?
既然有人请,苏紫也不矫情,她现在头上顶的是雷家的名号,不过去坐一坐,倒让人小瞧了去。
马车边,一张黑漆小桌,桌上放着一个小泥炉,此时炭火正旺,炉上小壶喷着热气。
颜家最年轻的修士正给人添着茶水,桌上几包上品糕点已经打开了,露出雪白撒了花瓣的雪梨酥。
“苏紫姑娘,这里坐。”年轻修士笑着递过来一杯茶,苏紫记得他叫颜宽,是颜家旁支。
“多谢颜公子!”苏紫接过茶,又对南清欢行礼道:“多谢南姑娘!”
马车上的南清欢只是微微点头,就将脸转向一边。苏紫自嘲的一笑,重新坐下不说话了!
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颜衡坐在马上,背对着这群吃吃喝喝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好,真的只是喝茶,两刻钟就结束了,收拾好茶盘茶具,一行人重新出发。
这一次队伍的顺序重新排列,苏紫混进了颜宽,颜永戈中间,听着他们聊一些庆元城的八卦,尤其是颜宽,从羡慕苏紫座下青牛开始,一直说到他隔壁大婶家的花妮养得好。
苏紫听了半天才听明白,那个花妮是人,十六岁。
他们缩在后面嘻嘻哈哈,颜羽晨也离开了他的冷脸大哥,跟南越腻在一起交头接耳。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骑马的背影和一架同样孤零零的马车,两者相距三丈,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苏紫,你以前也要上山打猎,自己种田?你家里人不管?”颜宽听到抱石峰下苏紫的童年往事,忍不住问道。
“不管!”
“真可怜!”颜宽感叹。
颜永戈倒是理解:“那也是你长辈考虑长远,所有的事总得自己经历过,养在房中不经历苦难,怎么熬得过心境这一关。”
颜宽虽然是颜家旁系,但他天赋出众,从小就养在上房中,未曾经历过困苦磨难。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日影西斜时,到了一处靠山村落,还未到村口,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还有人在哭喊。
“怎么回事?”颜羽晨一人拍马前去打探,才进村,又飞快的跑了过来:“哥,是村里人在打架。”
颜衡哼了一声:“这些俗事,跟我们无关,进村。”说完,带头踏进村道。
果然,一群人正围拢在道上争吵着什么。
“你的鸡丢了,跟我有何关系?”一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妇人尖着嗓子嚷着。
“就是你来了,我们村就老丢东西,以前家家都好好的,没有谁丢鸡丢兔的。”
“对啊!就是她来了才发生的,贼婆子!我们村好心收留你,你还做起恶事来。”
“把她赶出村去!”
“赶出去!”
周围人不管她的辩解,七嘴八舌的要赶人出村。
“天地良心哟!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我好心好意的替你们看着村子,还提醒过几次山兽下来的事。哪里吃过你们的鸡,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进村的饿狼,对!是它们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