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沈却一眼,他以前是见过这位沈家大公子的,年纪轻轻就得太子倚重,在圣前也颇有几分脸面,又有沈家家世在后,在京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进京之后虽未深交,可江毓竹好几次都曾让他暗中对沈家动过手脚, 就连那次在京郊马球场见沈却也都是冷清性子。
可如今提起薛诺时,他眼里却是温柔至极。
萧池只以为二人投缘也没多想,既是感慨薛诺运气好,也同样是庆幸出事之后有沈家能庇护着薛妩。
他说道:“不管如何,这次都要多谢你们和太子手下留情,否则我怕是出不了那大牢。”
沈却摇摇头:“伯爷谢错人了,是薛姑娘不愿意追究, 也是她拦着阿诺不愿让她为难伯爷。”
萧池神色微变:“阿妩…”
“薛姑娘说,伯爷未曾亏待过她。”沈却眼见着萧池目光动容, 朝着他问道,“伯爷,你和薛姑娘接下来?”
萧池眼神黯淡:“阿妩不愿跟我回去,怕是恨极了我。”
沈却闻言皱眉:“怎会?薛姑娘若真恨你就不会在圣前替你求情,今日也不会见你。”
“我们沈家虽然都是文人,可并非奈何不了伯爷,只要薛姑娘说一句她不愿相见,伯爷今日进不了沈家大门。”
见萧池猛地抬头看他,沈却说道,
“我不妨与伯爷实言,猎场出事之后,我祖父和太子殿下都曾想过要趁这次机会将你拉下来,夺了你手中兵马司的权。”
“是薛姑娘替你求情劝服了太子,也是她力证你未曾与江毓竹他们同流合污只是遭人利用,太子殿下这才罢手。”
“你应该知道薛姑娘和阿诺相依为命, 可上次京郊马场阿诺险些丧命, 这次江毓竹利用我二弟算计沈家又险些要了阿诺的命,而且早前薛姑娘还在靖安伯府时身边也尽是江家眼线,这如何能让她不惧?”
萧池神色怔住:“江毓竹害薛诺?”
“伯爷不知?”
见萧池眉心紧拧,显然像是完全不知情,沈却直接说道,“上次京郊马球会,那批所谓行刺朗珂的刺客与江毓竹有关,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目的,可那些人的确险些害阿诺丧命。”
“前些时候江毓竹以陆弢之名引我二弟上当,将带毒的墨条送入沈家落到阿诺手上,若非太子凑巧将其带进宫中,这次搜查内廷司和陛下身边之物时被太医察觉,恐怕阿诺也早被其所害。”
沈却说着说着,见萧池神色难看至极,忍不住皱眉疑惑:
“萧伯爷,我观你与江毓竹关系莫逆,与他身后人想必也很清楚,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次九黎山行刺之事也与他有关?”
萧池神色阴沉。
他不知道!
萧池寒声说道:“上次马球会那些刺客, 当真跟他有关?”
沈却说道:“虽无证据, 可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他顿了顿道, “我以为伯爷上次与他一起,是知道此事的,薛姑娘也以为是你害了阿诺。”
“我没有!”
萧池神色阴沉,“我跟薛诺无冤无仇,京郊出事四营落罪我也逃脱不掉,更何况朗珂对我有提携之恩。”
“朗珂死后我一直都在追查当初谋害他的人,上次我意外得知那些人入京会在京郊现身才匆匆过去,江毓竹……”
江毓竹是半道凑巧遇到他的,当时只说陪他同去,可如今才知道他分明是来拦着他的。
难怪那天那些刺客会“不翼而飞”!
难怪他搜遍了整个马场让人封锁四周都没找到那些人!
沈却闻言神色间全是惊讶:“难怪了,我就说那些刺客若真与伯爷有关,你怎会带兵去抓自己人。这般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