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再次从房间里出来,反手把门带上,抬眼扫了下这个院子。
看到在角落的一棵桂花树下靠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蓬头垢面。
在原主记忆中,这就是冷宫中现在还活着的四人中的一个。
据说以前是王上在封地行宫里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落魄的连普通贵族都不如的“王上”会成为后来的王上。
两人私定终身,后来长辈准备为他们举行婚礼,没想到这个时候传来即刻让“王上”入皇都,成为国君。
自然,女子的身份就配不上了。
不过王上还是很念旧情的,仍旧把她带在身边,封为贵人。
然后娶了大臣之女,成为皇后,又纳了几个充实后宫。
不过好景不长,不几年,这个大臣之女便病死了,而后又封了一个皇后,这个皇后也是没当多久,因为善妒,故意陷害其她嫔妃,也被废黜。
在那一次后宫大洗牌的时候,这个与王上曾经青梅竹马的女子也受到波及,据说与那个皇后合谋。
王上一怒之下,将女子也打入了冷宫。
至于第二任皇后么,现在已经彻底疯了,看样子已经时日无多。
而这个女子看似痴痴傻傻,但芩谷却觉得或许其中隐情并不简单。
想来也是,这世上的事和人,随便哪一个人的经历拿出来都能写成一部书。怎会简单!
芩谷只是这里的过客,她也不想去探究其中的是是非非,她唯一要确认的是,这个女子是不是真“傻”。
——妇人见芩谷看向她,她毫不避讳地朝芩谷嘿嘿傻笑着。
芩谷走过去,问道:“刚才,你看见什么了?”
妇人脸上依旧傻笑,“嘻嘻,嘻嘻,新伙伴,新伙伴,嘻嘻……”
芩谷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不管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能在这里活下去的都是人才。
既然对方表明立场,芩谷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芩谷把自己的样貌稍作改变,然后在冷宫里重新找了一间空屋子,略微收拾一下,当作暂时栖身之所。
且说芩谷在做这些的时候,识海中的枳显得非常郁闷。
他一再地“好言”提醒芩谷:委托者的委托要求是获得王上的宠爱,荣宠一生。你现在杀了这么多人,实在是太任性了,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喜好。
芩谷淡淡地回道:“全凭自己的喜好?不凭自己的喜好难道凭你的喜好,凭和贵嫔的喜好,凭王上的喜好?”
枳被怼的一滞,他只是想说这家伙做事太……太狠辣,太随心所欲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大家都在专心地宫斗,就算是要弄死对方,也要转过好几个弯弯绕绕,把事情做得越扑朔迷离越好。
这家伙倒好,一来就整这么直接这么……狠,还能不能好好地宫斗了?!
当然,这只是气话。真要说起来,那些说别人“凭自己喜好xxx”“太任性”之类的,无非是没有符合他们自身的利益。没啥好争论的。
枳话锋一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你弄出这么大的事情,莫说是你,就连你的家族都会被连累。还有,你故意把原主的容貌变丑又是怎么回事?人家是削尖了脑袋要把自己变漂亮,巴不得浑身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散发魅力,你倒好,竟是把原主唯一的优势都给毁掉了。你……”
芩谷见枳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毫不掩饰她对宫斗中所有女子都围绕一个男人而互相算计的游戏的抵触,冷声道:“想来你应该也契约过不同的任务者了,当知道每个人任务者都有自己的风格。我以为你之前调查了我的信息应该已经知道的好恶,也应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