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又亮了。
已经是委托者被毒打一顿丢到柴房的第四天了,外面有两个婆子日夜轮换守着,此时交班。
其中一个朝柴房方向努努嘴,问道:“里面怎么样啊?有动静没有?”
另一个摇摇头:“没呢,昨天上午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下午就没听到什么动静了,恐怕现在已经……”
“那我们……”
“还是再等等吧,听说那贱蹄子身体好着呢,万一还吊着一口气,被看到了肯定就要救回来的。少奶奶的意思……你懂得……”
“嗯,对对,那就再等一两天吧。到时候就说让她在这里思过,自己没扛过去,能怨得了谁?!”
“是是,就是这么个理。”
又过了两天,芩谷身上的伤基本上结痂,勉强可以行动了,只是这次伤了根本,底子还有些虚。
至于接下来应对之策,芩谷已经基本上捋清了大致的方向。
这权贵之家的后院就是龙潭虎穴,没有强硬的身份背景想要在这样的规则下走出自己的道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真用非常之手段摆平这一切,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情很难摆平。
最关键是委托者的身份问题。毕竟委托者以后很可能会回到自己身体继续过日子的,她不能给委托者留下隐患。
逆袭之外,芩谷可没有帮委托者过一生的想法,她有自己的人生和道,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过别人的日子。
所以,芩谷一方面要利用自己的手段,但又要维护委托者表面的身份,就必须用更迂回的方式。
当前首要任务是拿到委托者的卖身契,离开这是非之地。
离开后成了自由身,再谈其他。
这个小时空并不承认女子独立产业,就算是要做什么,也批不到文书,得不到社会的承认,举步维艰。
但有一样除外——寡妇,没有子女的寡妇。
因为“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儿子死了,那就从自己了。
芩谷微微叹口气,所以,还是需要一个“幌子”才行啊。
外面的守门婆子又到了轮换时间,站在那里聊着天。
内容除了说一些昨晚上后宅主子们吃喝拉撒拈酸吃醋的事情,就是今天听说又看到少爷从某姨娘房间里出来,然后从清晖园传出杯盏摔碎的声音。
最后话题无一例外落到了柴门上。
一个说道:“里面还是没动静?”
“没,我看里面的人怕是已经不行了。”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不过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丫头?”
另一个婆子做思索状,旋即倒吸一口冷气:“……嘶,十年前?你说的莫不是荣安院里的那个?”
“嗯——”
“啧啧……”
两人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是吧,当时那位可是被关了半个多月才咽气的,后来那位竟然还当着老太爷的面挤出几滴眼泪呢,说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让其闭门思过的,没想到她福薄,还不等老爷抬房就没了……呵呵。”
“呵呵”
“我就是看那少奶奶也是这样的想法,要不然作为一个大丫鬟,好歹每天也会有人送药物食物之类的吧。可现在呢?几天过去了,清晖园的人连个面都不露。你说要是我们现在多事,以少奶奶那样的手段迁怒到我们头上,我们全家都喝西北风啊。我一家老小都还仗着主家吃饭呢,人家要整我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唉,可不是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做奴才的就做好奴才的本份吧。再说了,这个丫头看起来长得挺水灵的,谁知道是不是弄丢一支簪子呢?”
两人挤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