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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抬头,“什么名录?”
詹娟把册子放在案几上,“是宫中为您寻的驸马……十余人,让您自行挑选。”
长陵看都不看册子一眼,“告诉皇帝,宁兴的男人,不配!”
这话传出去,引发了宁兴城中男人的愤怒。
我们不配,那谁配?
有人喝多了,提及了一个名字,“杨玄!”
“杨玄又怎地?”
“他的诗词令公主动容,你可比得上?”
“……”
“他从太平县县令一步步走到了今日,北疆副使的身份,你可配?”
“……”
当一个拉风的男人曾走进你的生命,再多的男人在你眼中就是俗人,庸人。
这是一个文青男人的评价。
詹娟喜滋滋的把这话转告了长陵。
长陵在写诗,右手执笔,左手压住右手的长袖。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
那个男人在月光下,低头看着她,轻声吟诵出了这两句诗。
在宁兴,每个人都把她当做是资源。
先帝驾崩后,门前车马稀。
那些人觉着她凉了。
一个凉了的过气公主,谁在乎?
可转瞬她又变成了皇帝的臂膀,长陵大长公主。
“公主,陛下召见。”
该进宫议事了。
“更衣!”
随后,护卫们簇拥着她出府。
外面十余人,都是各家的管事或是仆妇。
“见过大长公主。”
众人行礼。
长陵上马。
“大长公主,我家小郎君人称宁兴小杨玄,俊美无双……”
“大长公主,我家郎君文采斐然……”
“大长公主……”
长陵策马前行。
那些话从未入耳。
到了宫中,今日要讨论几个职位的人选。
随即是一场争执。
长陵在冷眼旁观,她的人马也跟着如此。
柳乡看着自己的老板,感慨万千……当初他也曾犹豫过,想着投靠女人太丢人,可架不住能保住小命啊!
在先帝驾崩后,长陵居于府中不问外事,他觉得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羔羊。
但转瞬,他的老板就成了朝中最火的大长公主。
这令人唏嘘不已的人生际遇啊!
柳乡见老板抬头,就知晓要开战了,赶紧清清嗓子,目光转动,心想为何没人给大长公主准备一杯热茶呢!
可长陵却是看向了殿门那里。
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陛下,南疆来报,南归城失守。”
殿内的所有争执都消停了。
皇帝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人呢?”
内侍说道:“南归城副将德长就在殿外。”
“让他进来。”
灰头土脸的德长进来了,看着宛若一个乞丐。
“陛下!”
“说!”皇帝的语气很平静。
德长跪下,“南归城本一切尚好,可上月杨狗突然领军南下……”
林雅目光炯炯,“多少人马?”
德长说道:“一万余。”
林雅看了长陵一眼。
上次争执,长陵把那笔本来要拨去军中的钱粮给拦截了,若是杨狗大军北上,他就能打长陵的脸。
“两军交战,杨狗令俘虏蚁附攻城,屡次不果……”
“第二日,杨狗再度发动进攻,臣等怡然不惧,可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