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劝,却见崔氏一把将她拂开,直直走向荣安县主道:“我怎么生出你这般狂悖无礼的女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置我的话于不顾,屡屡捅下娄子,不痛定思痛,反倒是愈发无礼,从前的礼仪规矩莫不是都喂狗了,难道你非要累得我们一屋子人被你父亲厌恶,你才高兴吗!”
听到崔氏满载怒意的话,荣安县主头一次没有畏惧,反倒是一扬头,看着眼前面目因为怒气而阴郁可怖的崔氏,反倒是轻巧地道:“一屋子?母亲说的是您和四郎罢——”
见崔氏气滞,荣安县主继续不痛不痒道:“那李绥先前折辱我的身边人母亲您不管,刻意仗着太尉夫人的名义罚我抄书您不管,如今为了杨镇您倒是来了?”
察觉崔氏气的瞳孔一瞪,哽的说不出话来,荣安县主也愈发哂笑道:“我连累他?母亲您出身高门世家,一直以来比太尉夫人矮上一头便罢了,为何连那行伍出身的曹夫人也比不过,您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不是您惯得他杨镇一日日只会斗鸡走狗,串街窜巷,不成气候的缘故?”
“他是你同胞的兄长——”
面对荣安县主的鄙夷,崔氏指着她方说出话来,却未曾想荣安县主倏然拂袖高声打断道:“我没有他那样的兄长,大郎拜官封侯,二郎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就连三郎也是凭几封了郡公,他杨镇得了什么?除了撺掇您的钱财出去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还会作什么?就是因为他,因为他的无用,才会累得您看人眼色,若非有我从小努力得父亲喜欢,咱们一家早已没有了立足之地,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可您心里始终是重视他高与我,他是金疙瘩,我便是贱草吗?难道不就是因为您的偏袒,才惯出了杨镇这个废物吗——”
“啪——”
伴随一个清脆的响声,荣安县主的声嘶力竭的话语被生生扼制住,眼看崔氏气的脸色发白,冷凛放下颤抖的右手,一旁的罗娘早已被吓得身形颤抖,不敢说出话来。
看到荣安县主轻轻抚了抚自己微热的左脸,崔氏再也不想多言,只是冷沉出声道:“罗娘,给我派人盯紧了这儿,没有我的命令,县主不准出去,违者我拿你是问。”
说罢,崔氏拂袖怒然而去,将至软帘后,却见她骤然停下,头也未回,只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道:“既然这府里留不住你,那你便离开罢。”
荣安县主闻言不可置信地转头,却见崔氏只留下一句话,便冷然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卫尉卿晁令年少有为,晁家声门显赫,与我们是门当户对,太尉夫人今日已与我提及,我与太尉皆觉得甚好,待到明年三月,你便嫁过去,不到出阁那日,你不要再想踏出太尉府半步。”
软帘被重重地落下,而荣安县主的一颗心也随之沉沉地坠下。
她,竟是要离开了——
当罗娘小心翼翼行下一礼匆匆离去,荣安县主一个踉跄,顿时如断线的纸鸢软在地上,惊得灵犀连忙上前扶住,却是丝毫拉不起来,只能听到荣安县主失神呐呐道:“不,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我就是当姑子也不要嫁人——”
说罢,荣安县主急切地抓住灵犀的双肩,仿佛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以手指钳制着道:“灵犀怎么办,我不能嫁给旁人,我不想嫁给我不爱的人——”
“奴婢知道,奴婢懂得——”
灵犀被攥的吃痛,却只能强自撑着,眼神躲闪间,似是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荣安县主自是察觉到了,当即握住灵犀的肩头,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近,灵犀被逼视的没了法子,踌躇片刻,终究是低声嗫嚅道:“奴婢,奴婢有一法子,只是不知可不可用——”
“什么法子!”
感觉到肩头的力道愈发重,灵犀吃痛的皱眉,当即颤颤巍巍伏地叩头道:“回县主,在京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