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体贴道:“想着陛下今夜赴宴,必是要饮酒,妾身便做了些羹汤点心,又带了醒酒茶来。”
元成帝听到此话眸中柔情更甚,招手间,眼前丽影已是上前来,食盒层层揭开,竟皆是他喜欢旁人却不曾得知的吃食。
元成帝眸底异样地沉了沉,不过片刻便一扫而去,只余温柔地拉着淑妃坐到自己身侧道:“辛苦你了。”
淑妃闻言含笑,一边替元成帝添汤一边道:“陛下每每饮酒,便吃不下东西,如此难免折损圣体,妾身旁的做不得,也只得做些羹汤,望陛下保重圣体。”
说罢,淑妃已是将汤碗递到元成帝面前,元成帝目光缱绻地接过,饮了一口便由衷夸赞道:“你的汤食我向来喜欢。”
眼看着淑妃侍奉元成帝一一进食,气氛甚是和谐,承德便悄悄使了眼色,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待送来的夜宵已是用的差不多时,元成帝正欲淑妃说什么,便瞧着承德忽然走了进来道:“圣人,太医令来了。”
听到“太医令”三个字,元成帝眸底微动,因着杨皇后临盆将至,侍奉的太医便轮流值守在内宫,随时等候传唤,眼看太医令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元成帝呢喃出声道:“朕一会再去你宫里——”
淑妃闻言含羞地点头,在承德的侍奉下收拾了红漆食盒退了下去,待过了片刻,眼看着送淑妃离开的承德已然回来复命,退至他身后时,元成帝适才看向御案下的人,脸色渐渐沉静下来。
“何事?”
太医令孙仲闻言恭敬而小心地低下头,拱手回禀道:“陛下,臣今日为殿下请脉,发觉殿下体内胎儿已是气息微弱,若无意外,待一月之后,临盆之时,胎心便会停止。”
元成帝闻言眸色黯然,似有片刻失神,好像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酒劲骤然又冲上头来,只觉得头内隐隐作痛,渐渐欲裂开来。
“圣人——”
近前的承德见此紧张地上前来,刚扶住元成帝的手,便被元成帝抬手挡了回去,只能眼看着元成帝痛苦地用手深深按住额前,过了不知多久,才缓缓放下来,右手却是一点一点的攥住,语气平静而低沉道:“若停了那些药,会如何——”
孙仲闻言愣了愣,正欲开口,不曾想元成帝又渐渐垂下眼眸不再看他,好似失了神,下一刻便摆手改口道:“朕知道了。”
正当孙仲要退下时,元成帝疲惫地仰身将头枕靠在后面道:“近日朕时常觉得头疼,你替朕看看。”
孙仲闻言眸光微动,恭谨出声道:“是。”
寂静的灯火下,承德担忧地看着孙仲上前为元成帝诊脉,却不知槅门外正立着不知何时又回转而来的淑妃上官氏。
原来本有话想退回来禀报元成帝的她,在听到孙仲的话时便再也迈不动步子,既未进,更未退,只生生将这对君臣的话语听了个清清楚楚。
阴影下淑妃原本白皙如玉的脸此刻愈发难看,几乎连她都未察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是变得冰冷。
察觉到殿内寂静下来,淑妃不敢再呆下去,只得努力地悄然后退,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当退出内室,淑妃不知自己是如何佯装镇静地走了出去,正当她跨过宫槛,便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朝着紫宸殿外的甬道而去,却未曾想险些与甬道外转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淑妃娘娘——”
淑妃被这一激,猛地抬头一看,骤然对上迦莫问询的眼眸时,只觉一颗心好似被人紧攥住一般,当即强自冷静下来,不紧不慢地笑道:“天色深了,未曾看到迦尚宫——”
说罢淑妃淡定地看了眼迦莫身后提着食盒的侍女含笑道:“是替殿下送醒酒茶的?”
迦莫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娘娘是与我们殿下想到一起去了。”
见迦莫看着她身后侍女提着的食盒,淑妃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