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非我躲避及时,岂非让她贯穿我的脖子?”
“郡王说笑了。”
就在杨行简面带不善地大加指责时,毫不在意的李绥方要开口,便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渐传渐近。
“阿蛮弓马娴熟,长安城人尽皆知,她的箭术之精湛,堪比男子,断没有失手的。”
听到这句光明正大讽刺自己的话,杨行简几乎觉得所有情绪都横冲直撞地直冲而上。
然而李绥却是险些被这句话逗得笑出来,转头间,她便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到同着月白竹影襕衫的赵翌渐行渐近,安慰般看了一眼他,随即对上杨行简,颇有几分语不气人死不休地正经补充了一句。
“阿蛮年纪小,郡王方才那些玩笑话,莫吓到她了。”
玩笑话?
杨行简闻言脸色涨红,明明是他险些被射了一箭,此刻倒成了他以大欺小,刻意诬陷了?
年纪小?
杨行简看了眼面前神色自若的李绥,想到刚刚马上拿箭指着他时,那个不寒而栗的眼神,哪里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该有的。
可见她年纪不大,心却狠戾的可怕。
看着赵翌的打扮,年纪,又口口声声唤李绥为阿蛮,杨行简自然是猜出了他的身份,因而反讽道:“以你之意,莫不是要等到我被她当众射杀,才算的上是证据?”
见杨行简还想驳斥,不待赵翌开口,李绥已是率先疑问地道:“郡王一心认为我方才出箭非为了那对鹰,而是另有所图,可有缘由?”
“今日是我与郡王初见,我何故要于众人面前行如此过激事?”
听到李绥明知顾问,一时被激得愤怒到极点的杨行简当即道:“不就是因为方才宴会之前——”
“六郎。”
眼看自己的儿子被面前的李绥夫妇你一言,我一语逼得失去了理智,俨然要将方才于宴前与李绥起冲突一事当着帝后,当众道出。
杨知远自然适时地出声,和蔼可亲地看向李绥,颇为慈善地道:“好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之事,阿蛮是你的妹妹,你这做兄长的也当如太子秦王他们一般,让着些,宠着些。”
听到父亲的话,杨行简虽仍旧咽不下这口气,但想到自己险些掉入陷阱,说错话,到底是没再争执下去。
“是。”
此刻见杨行简不甘地应声,帐内早已听闻杨行简冒犯李绥一事的众人自然明白何故。
不过是顾忌着杨李两家的面子,所以杨崇渊不曾发话,李皇后和李章也不再继续追究。
只当这一箭,给了杨行简一个教训。
待到场上再一次活络起来时,慕名已久的突厥王子阿史那勒儿主动邀请赵翌与他同场竞射,因着二人皆是于大漠草原上打过仗,杀过狼,遇强则强的人,因而这一场骑射对战更是空前的精彩,吸引得全场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便错失了什么般。
过程精妙绝伦,结果也并不意外,赵翌终究是胜过了阿史那勒儿。
为了比出可得御赐宝刀之人,初战胜利的人自然要再一次返回赛场,因着李绥与杨行简对阵时闹出了意外,赵翌便放弃了最终的角逐,所以这胜利毫无疑问地落在了秦王杨彻的头上。
待到比赛结束,李绥便与赵翌并肩出了大帐,想到方才那杨行简吃了个哑巴暗亏的模样,再看着身旁悠哉犹哉的李绥,赵翌才脱口问道:“那扶风郡王如何招惹你了。”
听到问询,李绥笑着侧首道:“你都不知缘故,还信誓旦旦地于我作保,就不怕是我无理取闹在先?”
见李绥如此问,赵翌挑眸颇为耿介地道:“夫妻不就是该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听到这清奇的回答,李绥噗嗤一笑,也并未说缘故,只看了眼已然走远的銮驾道:“帝王驭下,一曰笼络赏赐之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