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是一意孤行、好大喜功的昏君?”
“阿耶!儿子并无此意——”
眼看杨延霍然跪了下去,杨崇渊冷冷凝视着下面跪的笔直的杨延,脑海中却是浮现了此前的一幕幕。
自杨延入东宫后,凭着一腔仁善已然延揽聚集了众多文臣士人,这一路走来,不论是地动时亲赴一线随百姓重建家园,还是在他在外征战,杨延坐镇长安之时,事无巨细都办得有条不紊,赢得了众多民心。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东宫的翅膀逐渐硬了,太子背后的势力也越来越不容小觑了。
“无此意?”
杨崇渊淡漠地笑了笑,笑意却根本未及眼底:“论公,太子公然驳斥朕的君令,论私,你亦是大义凛然的拿百姓为由忤逆为父的决定,果然不愧是收揽人心,深受天下人夸赞的仁义储君,看来太子这储君之位是坐得太久了,莫不如朕将这把椅子也提前让给你,颐养天年好了?”
眼看杨崇渊淡漠地拍了拍身下御榻,轻飘飘说出这几句,惊得杨延当即跪地俯首道:“阿耶,儿子从未有此大逆不道之念。”
杨崇渊默然收回目光,疏离而冷漠地道:“如今户部由你在管辖,若太子认为国库吃紧,无法权衡收支与此次征战所需军用一事,朕亦可将此任交给旁人。”
天子一语虽平静,却是重重砸在了杨延的心里,因为他已经听出了父亲对他的极度不满,对他这个太子的极度不满。户部关系国力民生,因而向来都由东宫管辖,如今父亲亲口提醒他,随时可换掉他的管辖之权,意在如何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一刻,杨延默然垂下眼睑,语中沉重道:“儿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