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在沉默,星光也喑哑了。 许久过后,冰池费力的鼓足勇气,难以置信地试探道“陛下您是想…” 白郅易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我问你,你忠于白子墨,还是我?” 冰池想也不想“军机卫,永远是陛下的。我的一生,都是陛下的奴仆!” 白郅易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却没有露出畅快的神色。——她只是觉得,做他人的奴仆,太悲哀了。 白郅易缓缓叹道“我不信任白子墨——至少不是全部。 我想活着,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无助地看着他人。” “我不信任白禤振……他,很有可能,心系白子墨……” 冰池的脸上,掠过一丝不适“陛下,您不需要相信任何人。 您是天下的希望。您只需要让他人相信你!” 白郅易缓缓一笑“天地之大,无处藏身。江山之广,于我何加?” 冰河立刻站起来“若无处,冰河为剑,劈开一个天地!纵无加,陛下之位,岂许他人窥伺!” 白郅易闻言,看着冰河,许久、许久,随后笑道“我认识一个叫顾玉成的人…他很聪明,凡事都以利益为计量。所以,他是一个缺乏血性的人。” “你倒不一样……” 白郅易长长叹息“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生死攸关的秘密。你愿意……” 冰河淡淡的反问“陛下您知道,我们这些人,活着的意义吗?” “就是为了守护妖国的帝王。——我们,是没有感情的剑。宝剑宁断,也不愿惹尘生锈。”冰河看向白郅易“陛下,侧卫,宁做断剑,不屈于世。” 白郅易的心一颤。 她以为自己足够孤独。 但一个人无条件站在她身边时,她却依旧会心跳。 白郅易无奈一笑“其实,很多事情,我都能看清楚。妖国朝会时,我就看出天下各郡守,从未尊敬我……我也看出,白子墨,确实是为我操劳。” “只是我看得出表象。却不清楚原因……”白郅易缓缓说道“我也能看出来,天下郡守,都在等我和白子墨分裂……” 冰池呼吸缓缓急促起来。 白郅易洒脱一笑“所以,我要装作与白子墨闹翻。 天下郡守是明摆着的豺狼,而白子墨只是一杯不知是否有毒的香茗。与其便宜豺狼,不如饮下香茗。” “对白子墨,我始终不放心……我处处冷落白子墨。就是要看看,他的真心。”白郅易转头看向冰池“君子论迹不论心——我这样做,其实也不光明磊落。” 冰池直接劝道“陛下,侧卫只认为,陛下您是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法。” 白郅易缓缓点头,对冰池说道“白子墨终究是有魄力的权臣,他很难看着我放任柯家撤离财产。” “而那些个仪表堂堂的郡守,巴不得放过柯家,让天下看我笑话。他们一定会暗地纵容柯家撤离财产、撤离弟子。” “所以…明日,你可以暗示白禤振,鼓动白子墨,让白子墨动手,动手监察各郡守。 白子墨一定能找到各郡守的违法之举,必要时候,逼白子墨杀几个郡守——不,杀几个祭酒!” 白郅易的眼神凌厉起来。 微弱的光芒在白郅易面前浮动。 此刻的白郅易如同一头黑暗中的狼,优雅而危险、狡猾而残忍。 白郅易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保持安静。 她必须要让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被任何人忽视。 白郅易继续说道“你们三个人违抗命令,我自然会憎恨。 到时候,各郡守就会利用我的‘无知’,与白子墨对抗……只要我每一步的算对,那我就能够真正的掌权。——既不依靠白子墨,也不再畏惧任何一个郡守!” 白郅易看向冰池“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