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毫不起眼的木匣子拿在手中:“原来在这。”
话音一落,陆挽澜便觉得面前空间豁然开朗,萧晏之已重新端正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准备溜之大吉:
“王爷找到东西就好,那臣妾先去休息……”
谁知,她刚一踏出脚步,萧晏之大手一挥便将藕臂箍住,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重重按在架格上:
“王妃别急着走。”
陆挽澜勉强挤了个笑容:“王爷还有何事?”
“何事?”
萧晏之听她话中语气,似乎是不愿与自己多待,方才缓缓软下来的眸子又重新蒙了霜尘。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以琢磨。
他轻笑一声,随后松开了放在她肩头的大掌,淡淡道:
“本王想和王妃做个交换。”
说着,转身将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叠文书,送到陆挽澜面前:“用这个跟你换莲花渠那块地。”
“这是什么?”
陆挽澜伸手接过,撇了撇嘴将文书展于面前,待看清上头的文字后便又塞了回去:“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臣妾要来做什么?”
“真的不要?”萧晏之没有接过,只是轻叹口气坐了下来,“你可以问问四舅哥,再做决断,本王可以等。”
“这有什么可稀罕的?我四哥才不会同意呢。”
见他如此自信,陆挽澜嘴上虽然嫌弃,可还是将文书与那莲花渠的地契一起收好:“不过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臣妾就勉为其难地跟他商量一下。”
正眉飞色舞地说着,她眼神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子,便看见一朵少女的珠花躺在里面,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这是什么?”
陆挽澜眼疾手快,说完便将木匣子从萧晏之面前抓了起来。
“放肆!”
萧晏之见状,急忙抬手去抢。
他想阻止她,可是现在陆挽澜内力恢复,竟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一想到她肩头上的伤还没好全,萧晏之不忍她动用太强的内力,手劲僵持了一会儿便又松了下去。
似是得到了什么宝贝,陆挽澜格外开心,拾起那朵女童的珠花故作好奇的问道:
“王爷怎么会有小女孩儿家的东西?还这样宝贝着?”
接着又从里面找出一个蜡做的箭头:“这是什么?这不是初学射箭时候用的吗?王爷还留着?”
“这还有半块摔碎的玉佩?”
“拨浪鼓?王爷这是你小时候的东西?母妃真是不容易,竟然把这些都给你留着……”
陆挽澜每拿出一样,就要笑话一句,只顾着埋头看这些个小玩意,却没看见萧晏之的拳头紧张地攥起来又松开,松开复又攥紧。
他对她前世的爱慕,全都在里面了。
十岁,见她出生。
十三岁,听她咿呀学语。
十五岁,见她招猫逗狗。
十八岁,见她拉弓射箭。
二十三岁,见她豆蔻御马。
二十五岁,见她亭亭玉立。
……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等她慢慢长大,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把她好好疼爱。
可是上一世的爱慕,只停在了十八岁。从那以后,这个匣子和里面的秘密就是个笑话。
心里正挣扎着,却听陆挽澜又惊呼一声:
“诶?还有一本画册?”
说完,便要打开。
萧晏之皱眉,里面,都是他的卑微。
“陆挽澜,你够了!”
说着便再也顾不得她肩头的伤,抬手去夺,随着他长袖一挥,袖中那本黑色封皮的精品画册便掉落在地。
好巧不巧地,整本画册竟然就这样摊开在两人之间,萧晏之垂眸一扫,眸心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