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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师铸炼的那柄神剑如今在何处?”赵黍此时才想起这事。
“丢了呗。”兆伯十分干脆地耸肩摊手:“你也看到当初情形了吧?苍华天君殒落,他那个洞天连带着无数仙官将吏,全数被卷入地底。
如今东胜都南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后来又有江海之水倒灌而入。水下深处清浊之气混杂,到处都是旋涡暗涌、地火毒煞,谁也不敢贸然深入内中。”
“这个情况也在老师预料之中么?”赵黍问道。
“他没跟我说。”兆伯言道:“你也别真的认定他能算无遗策,无论是梁韬飞升还是神剑诛仙,将各方高人裹挟进来,彼此都在互相算计,原先许多推演都变得混乱不堪。”
赵黍望着远方渺茫烟波、凋残景象,灾变如斯,定然不是老师愿意见到的。也许插足此事的各方高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
“那梁韬与崇玄馆弟子呢?”赵黍问道:“我记得赤云二老当时也在地肺山。”
“梁韬形神俱灭,这没得说。”兆伯说:“至于其他人,呵呵,他们从风火窟之下的密道逃离地肺山了。”
“风火窟?”赵黍心中困惑终于得以解开:“难怪瞻明先生被囚禁在地肺山,却一直未被梁韬所杀,看来他一直试图拉拢赤云都。”
“赤云都又岂是这样容易被拉拢的?”兆伯摇头道:“梁韬在杨景羲手中保住瞻明先生的性命,无非是给自己与门人弟子留一条后路罢了。崇玄馆弟子自有去处,我没有多管,反正他们如今也不敢冒头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赵黍言道。
“怎么?你很看重崇玄馆?”兆伯问。
赵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如今得到青崖真君与崇玄馆的传承,剩下的门人弟子总不能置之不理。
“也罢,我空闲时会帮你打听一二。”兆伯说。
赵黍连忙拱手:“多谢兆伯了。”
“不必。”兆伯言道:“我原本以为你醒来之后打算杀回华胥国,所以指点洪尚武在白龙寨召聚流民,不过看你现在这样,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赵黍摇头:“我已无心于此了。”
兆伯笑道:“但是你对付洪尚武时却是毫不容情,而且一路追杀过来。”
“是他先要杀我。”赵黍脸色微沉:“我刚刚苏醒出棺,就见他骤下杀手,若非修为进境,只怕便要死在当场。这种人一见有机可乘就痛下杀手,放任他存活于世,只怕是给自己招惹祸端。”
“你确实变了。”兆伯点头道:“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杀伐果断。”
赵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心性言行变化甚大,算得上是面目全非。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兆伯问。
“我……”赵黍不禁言道:“我想去祭拜母亲和老师。”
“大师兄形神俱灭,我按照云岩峰的传统,刻简埋山,并未修筑坟墓。怀英馆倒是有他的牌位香火,但你恐怕不方便去祭拜。”兆伯收起笑意:“至于你母亲,我已经安葬妥善,且随我来。”
两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凭虚御风、飞遁甚速,重重山川不成阻碍,日影西斜之时便来到一处烟岚迷茫的谷地,脚下湖沼连绵。
“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兆伯边走边说。
赵黍运起英玄照景术,望见烟岚之中有异样气机聚散,能够扰动常人五感知觉。
“烟瘴惑人,不似术法之功,倒像是天成蜃气。”赵黍忽生灵思:“难不成此地是伏蜃谷?”
兆伯微微点头,引着赵黍来到附近一座山丘密林之中,穿过一重迷阵,远远可见数十座坟丘连绵起伏,各竖碑铭。
“子良葬身伏蜃谷,并未找到尸首,只立了一座衣冠冢。”兆伯指着一座坟丘:“至于凝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