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颤抖,他们刻意遮掩着自己的脸庞,以免自己悲愤的表情被人看见。
纽曼面带微笑环视着跪倒在地的一票卷属,他缓慢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在碎金城以及周边城邦久负盛名的冒险者,欣赏着他们颤抖的身姿,继续着话题。
“没人会在意冒险者的死,死得再凄惨都不会,因为这是一份危险的职业。”
“帝国总是在宣传这份职业中的佼佼者。”纽曼饶有兴趣地模彷着他曾见过的帝国执政官的雄浑声音,“来看看这位出色的冒险者吧,看看他出彩的战绩,我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战利品,他竟然只身猎杀了为祸边境许久的水晶级魔物,为此,帝国将为他爵位!”
“帝国的喉舌会不留余力的宣传这些冒险者在冒险途中所获得的惊人收获,却绝口不提冒险者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有多少牺牲。他们不会告诉民众,这样的机遇是小概率事件,也不会告诉民众这些冒险者的收获远比不上他们在帝国高塔中随手签署几份文件便能得到的收入。他们只会告诉民众结果,从不说出那些残酷的过程。”
巴缪心悦诚服:“族人们可以随心所欲行事了,只是不知道,碎金城什么时候会屈服。”
“很快了。”纽曼说,“一个没有希望,听不到好消息的孤城是没办法坚持下去的,他们的水晶级冒险者每死去一个,便是对他们精神最大的摧残。只要碎金城的求援信息又一次被教国与梭伦无视,那么这座城镇就会轻松地回到我们的手中。”
纽曼转身准备离去,月色下飞行的魔法信使令他顿住了。
他伸出手指让信使蝙蝠停下。
“碎金城出现一位奇怪的水晶级武者,一刀杀死了五名族人,与他一起的魔法师打了个哈欠就把十几个卷属身体炸碎…”
纽曼眉头紧皱,正欲唤来六翼之一的巴缪,又一个信使飞抵。
“碎金城内的血族猎人与冒险者们冲出了城,将围城的卷属与族人击退…伤亡无法统计,现场一片混乱。”
信使传送的信息中还有魔法爆炸的轰鸣,以及武器噼砍的劲风,这是发信人已经深陷危险的信号。
……
……
萨蕾尔捂着受伤的右手,脸上猖狂的笑容消失了,她忌惮地注视着罗耶手中的刀。
太怪了。
这个自报家门叫做罗耶的男人挥刀动作并不快,可她想要移动时却发现刀光已然迫近,避无可避。
这样的攻击一共有两次,萨蕾尔都没有能躲开,甚至防御下来。
魔力构筑成的屏障被刀光击中的瞬间就溃散,哪怕是自己不断地高速飞行,闪转腾挪,那缓慢挥动的刀释放出的刀光依旧能精准地命中。
旁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微笑着向她打招呼的少女夏蕾姆只是对着自己带来的卷属轻轻挥动手,他们便浑身鼓胀,变成如同史来姆般的圆球飘向空中,而后一个个碎裂…
以往,那些四散的血肉令她精神振奋,而此刻,她却紧张得浑身僵硬。
她不敢动。
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中流转着骇人的杀意,像是藏于水底的凶兽,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便会暴起噬人。
单手持刀的罗耶对着她勾了勾手:“萨蕾尔女士,不攻过来吗?”
“你的刀…很奇怪。”萨蕾尔顺势说道。
“奇怪吗?”罗耶似乎很困惑,“我的一位朋友形容我的刀法时只用了三个词。”
“哪三个词?”
“快,准,狠。”罗耶在微笑,那笑容好似一个读到了一本好书的少年流露出的满足,“就我刚才的表现来看,我应该完美做到了这三点,所以,我觉得…不奇怪。”
萨蕾尔没有接话,她在思考应该进攻还是应该撤退。
没有得到回应的罗耶听到了身后夏蕾姆的哈欠声,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