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试虽然考的是基础,但与省试规则是一样的。
开考前数日命人员便进入贡院,进行考题拟定等准备性质的工作,规定连考三天,实行锁院的政策,考生不得外出,食宿其间。
刚开始一天还好,做题虽然辛苦,但集中注意力便是了,第二天开始觉得疲累了,因为晚上休息并不太好,稍微入夜,鼾声四起,如果不是睡眠不是很好的人,便得一晚上睁着眼睛数羊了。
陈宓的睡眠质量还算是不错,但这种情况下依然睡不太好,因为所谓的床也就是在地板上铺一张薄薄的床单,富贵日子过久了的陈宓,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至于第三天,则是精神消耗到了极致了,睡不好,身体又疲倦,关键是考试也磨人,吃得更是敷衍,到了出来的时候,陈宓都感觉脚下有点飘,不过他看到其余的士子,有些人甚至得扶着墙出来,他自己因为身体强健,却是显得鹤立鸡群了。
陈宓出来便看到了陈定,陈定稳稳地站着,看到陈宓的时候微微地笑了笑,过来扶住了弟弟,看到弟弟的脚步也颇为稳固,满意地点点头道:“考得如何?”
陈宓笑了笑道:“倒是都做了,至于如何,便要听天由命了,大兄你考得如何?“
陈定点点头笑道:”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我常年都没有外出,人也笨,只能下笨功夫,所以基础却是要扎实得多,便不觉得很难,应该问题不大。”
陈宓笑道:“老师也说大兄解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老师也预判过解试时候大兄的名次该比我前,所以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陈定点点头道:“余贯余中他们也出来了。”
陈宓赶紧看向门口,余贯余中两兄弟相互搀扶,而邵刚搀扶着他的叔叔邵材走出来,一个个脸色都跟鬼似的,他们看到陈宓兄弟脸色红润,稳稳地站在原地谈笑风生,不由得有些羡慕。
余中道:“你们兄弟两个的身体是真的好啊,我都走不动路了,看你们的模样,似乎还能够再考个三天三夜呢。”
陈宓赶紧扶住了余中余贯两人,陈定则是扶好了邵材。
陈宓笑道:“这却是不好比,我与大兄两人小时候便要干地里的活,身体是磨练出来的,来了汴京之后,大兄也是日日干家里的活,而我则是到处跑,倒算是磨练身体的好方法,你们天天都闷在家里读书,自然是要金贵一些。”
余中笑道:“你们兄弟的身板太好了,尤其是你,我有时候过去,甚至看到你在练大枪,啧啧,那架势却是吓人,若是不知道的,看你的身板,都觉得是武将了。”
陈宓笑道:“那是杨家枪,我未婚妻子教的,倒是没有保密的必要,余中兄若是想要打磨身体,不如与我一起练枪?”
余中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是吃不了那苦,我还是读我的书好了。”
几人说说笑笑,也不坐车,走路着回家,也算是活泛一下身体,好在从国子监到东华门虽然不算近,但也不算太远。
不过余中余贯几人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走了三分之一,陈宓看他们歪歪斜斜,知道是支撑不了了,便让马车送他们回去,至于他们两兄弟,则是对视一笑,踩着秋天的黄叶,脚步颇为轻快往家里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候放榜了。
第二日,杨玉容便早早来了,他们两个还没有成婚,也不能时时在一起,尤其是最近半年的时间,因为陈宓要闭门苦读,杨玉容也不敢多来打扰,颇受了一番相思之苦。
昨夜解试结束她便想去接陈宓的,但却被家中长辈给阻止了,说是人多眼杂,抛头露面的,令陈家蒙羞,所以只能忍着性子,一夜都没有睡好觉,今日天刚蒙蒙亮,便起来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便赶了过来。
她在小院门口下了车,不过没有立即去敲门,因为可能解试过于辛苦,陈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