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平乱有诸多好处,对于叔父本身却无多少益处。”
董虎又说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将军身在雒阳时,想来是知道雒阳对叔父,以及我凉州军一系的打压、不信任,当然了,咱虎娃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打压一些潜在隐忧是帝国安稳的重要政治任务,但你我毕竟是凉州一系将领,也必须为凉州一系的未来考虑。”
徐荣跟随董卓时间最久,是董卓手下最为沉稳大将,听了董虎话语后也有些惊愕,但他并未开口打断。
“黄巾乱时,叔父不会成为第一波上阵将领;此次凉州羌乱时,叔父同样不会是第一波上阵将领,与去岁黄巾乱一般无二,即便叔父披甲上阵,也一般无二会受到打压。”
“为什么?”
“咱觉得原因有三。”
“其一是帝都对地方的打压。对于一个帝国的稳定来说,政治中心的帝都必须要能完全控制地方,只有帝都最强,地方皆弱,如此才是最为稳妥,帝国才能够安稳。”
“我凉州一系将领中,凉州三明或是病逝或是被杀,剩下的凉州扛鼎大将只有皇甫嵩与叔父二人,而皇甫嵩已经彻底成了朝廷的一员,叔父看似也是朝廷大将,但将军当知,叔父手下兵卒、将领自成一系,是地地道道的凉州大将,或者说叔父虽然身子在雒阳,脑袋却还留在凉州,是凉州……藩将,这也是为何朝廷可以让皇甫嵩为主帅,而不让叔父担任一地大将的主因。”
“其二是朝堂上权利的争夺。黄巾乱之前,内廷宦官的权势达到了顶峰,但因黄巾乱之后,陛下解除了党锢,清流党人瞬间满血复活,外廷文臣需要掌控足够的权利,如此才能压制住内廷宦官。”
“掌控权利,最大的途径、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掌控兵权,吕后乱政也好,王莽篡汉也罢,甚至之前的大将军梁冀毒杀质帝,以及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作乱,无一不证明掌控兵权的重要性,而皇甫嵩所领十数万大军则是平定黄巾乱的精锐,是征募的长安三辅兵马,外廷文武又如何愿意将此等兵权交与他人?”
董虎摇头轻叹……
“无论叔父表现的如何恭顺、听话,即便现在一刀砍了让雒阳难受的咱虎娃,外廷文武也不可能将此等兵权交给叔父,不仅仅因为叔父身上的凉州将领身份,同时还关乎着外廷文武的话语权,兵权交出,外廷文武就失去了与内廷相争的根本,无论哪一个出任外廷三公,都不可能如此愚蠢,所以打压叔父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外廷文武共同的意愿。”
“第三个原因……徐将军如何看待张燕任平难中郎将一事?”
听着董虎的话语,徐荣陷入了沉思,又有些失落,在大汉朝体制内混了一二十年,他能够辨别董虎话语里的对错,换做是他出任三公要职,也肯定想着如何打压凉州军一系,避免凉州一系将领做大,正如董虎所表达的意思,一强诸弱才符合帝国的稳定,外廷文武好不容易趁着黄巾乱而满血复活,自是不愿意再次丢失权利,换了谁,那也是牢牢抓住兵权的,但他还是有些惊愕董虎跳跃性话语……
想了一会,徐荣皱眉道:“正值凉州羌人造反时,先用一些手段安抚黄巾贼余孽也算是不错的。”
董虎点了点头,又默默摇头,看的徐荣一阵错愕不解,不解他这是何意。
董虎轻叹道:“徐将军说的是,去岁刚刚经历了黄巾贼乱,荆州、豫州、徐州、兖州、青州、冀州、幽州都有诸多黄巾贼劫掠乡野,虽朝廷雷霆般平定了贼乱,但徐将军也知道各地发生了饥荒,盖因黄巾造反之时,正是麦谷收割、耕种之时,到处都是乱民,百姓不仅无法收割麦谷,更是错过了耕种时节,以至于饥民无数,对帝国民生经济造成了重创。”
“中原腹心遭受重创,国库税赋不足,本应该趁此时休养生息,用上年恢复国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