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受刑,木台前站着百十个陇西郡头领,除了阵阵哀求凄厉、嘶吼怒骂外,围观者无数,却无一人敢开口,直至临近子时,身披铁甲的孙牛这才大步来到木台前。
“报告主公,三万四千七百六十八人全部受刑完毕!”
听到这么多人被剁了手指、烙了印记,木台下各个头领一阵紧张骚动,但却没人敢开口。
“奴隶是军中宝贵财富,让随军郎中仔细包扎、安置。”
“烙了字的人全部打散看押,由你亲自领兵看押,旦有作乱者一律剁去手指为奴!”
“还有,妇孺以三千人为准,从各军抽调五百兵卒充入其中,此时尚还能种植一季豆子,需尽快将人送入各县城耕种。”
说罢,又看向长使阮瑀。
“元瑜,你暂时为安民总管,尽快从长使府抽调一些人担任各县县令,军中抽调的各个大队长担任各县县尉,配合县令工作。”
阮瑀忙抱拳道:“下官会连夜选出人员,只是……主公,此时各县尚还不知道具体情形,是不是暂等几日,待各县城送来具体情形后……”
“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尽管去做,陇西郡十一城,汉阳郡十三城,哪一个城池敢紧闭城门不遵号令,咱就活剥了他们的皮!”
董虎冷哼,阮瑀和木台下各头领全都冷汗直冒。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你尽管去做,咱倒要看一看,是咱的刀子硬,还是一些人的脖子硬!”
听了他这么说,阮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低身抱拳。
“诺!”
董虎拍了拍有些消瘦的阮瑀,抬步走向台下……
“乱世用重典!做错了,做过火了,咱都为你扛着,你只管去做!”
尽管心下也觉得主公做得有些暴烈,但听着这些话语,阮瑀心下还是一阵感动。
“箭,咱抓得那个叫庞德的,给咱提溜出来,暂时做咱的亲随。”
“啊?”
紧紧跟随在董虎身后的董箭一惊,不等他开口,手按刀柄的孙牛就惊呼出口。
“主公,咱黑牛可是把所有人都烙了字,是不是稳妥些,先让咱调教几日?”
董虎像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
“无碍。”
走下木台,董虎一巴掌重重拍在宋建身上,力道之大差点没把人拍趴下,又看了眼张孝,曾经往来青海贩盐时都要每每进入狄道,一者是休整,二者是在狄道销售盐巴,自然也少不了与各个城门兵卒打交道,而张孝原本就是城门侯。
董虎与董瑁的关系特殊,而董瑁的正妻是狄道李氏女,再加上董卓的关系,人脉多寡且不论,至少也没多少人敢欺负他,只是他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与凉州境内各城门兵卒的关系也还算说得过去。
拍打了宋建肩膀,又看了眼弓着身子的张孝,董虎只是笑了笑。
“宋老哥,听说你在枹罕混的不错嘛,不仅称王私设官吏,还用了什么河首平汉王的名头……”
“呵呵……”
“宋老哥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大汉朝揍了几百年的羌人,也没见到凉州羌人干掉了大汉朝,就你那两三千兵马,也敢自称平汉王?”
董虎不屑看了眼宋建,又是一笑。
“大汉朝鼎盛之时,西南夷有一夜郎国,夜郎国尚不足大汉朝一县之大,遇到大汉朝使臣之时,与使臣言,夜郎国与大汉朝孰大?”
“呵呵……”
“宋老哥愿意做夜郎国第二,愿意惹得他人呵呵一笑那也随你,可你用‘河首’两字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咱虎娃是高原羌王,赐支河可是咱虎娃的领地呢!”
枹罕在陇西郡境内,是积石山区域,但在枹罕西南四五百里外,还有一处高原积石山,是夹在赐支河曲至赐支河首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