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向凉州、并州、河内郡、汉中郡、雒阳发一道军令,凡愿意教授娃娃们读书识字者,一律加‘教授先生’之名。”
“教授先生,传书授道,地位尊崇,可见官不拜。”
“以教授娃娃人数而予以减免先生家中赋税,百姓十税一,教授娃娃十人且满三年以上者,二十税一;满三十人且三年以上者,三十税一;满五十人且三年以上者,五十税一;满百人且三年以上者,免税。”
“免税田上限一顷田,免劳役、兵役、杂役,拥有‘见官不拜、刑不加身’特权。”
董虎又说道:“教导了几个娃娃,就有多少亩田地予以减免,各州、郡、县官吏每年要对娃娃所学进行考核,派人与叔父说,让朝廷博士、宿儒制定一个标准,蒙学教本要统一,所学考核要分等级,先生教授一年是什么程度,教授两年、三年……五年……十年,各个层次是不同的,要有考核标准。”
“朝廷愿意做就做,若是不愿意,咱们就自己做,只要在咱们的治下,先生教导了多少个合格的娃娃,咱就给先生减免多少田地税赋,男娃女娃都一样,只要是娃娃,先生教了多少,咱就减免多少田地赋税,上限定到一顷田。”
董重担忧道:“大兄,是不是稳妥些,若是……若是先生太多,教的娃娃太多,咱们可就征收不到赋税了啊!”
董虎默默点头,他知道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但还是摆了摆手。
“无碍。”
见他如此坚持,董重也只能抱拳领命。
“诺。”
……
古代蒙学私塾较为粗放,开裆裤娃娃与白发皓首老书童在一起读书也极为正常,远不似后世有着明显的分级,而他现在却想直接进入标准分级阶段。
分级不困难,一年到头教一本书而已,按照书本上内容进行考试也就是了。
这些都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真正的问题是科举考试,是科举考试挑战了荐举制度,挑战了名门望族的话语权,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但董虎只是鼓励士子们教书,没有提出科举入仕,暂时他还没有这种心思。
翻身上马,董虎带着一干将领走在不知所措的百姓中,或许是担心董重没能重视教育的事情,还是与他开口解释道。
“别的咱就不说了,仅‘能写能算’一事,即便你们不是领兵将领,跑到任何大家族那里,你们都能混口饭吃。”
“读书识字的好处很多,并不是一句话语能够说得清的,至于你的担心……咱觉得有些多虑了,普通百姓读书只是为了够用,不是个睁眼瞎即可,很少有几十岁还窝在学堂的,而且一名先生能在一个屋里教授多少学生?”
“三十?五十?还是一百?”
董虎笑道:“即便全免税了,一名先生顶多也就免去百亩,凉州、并州、司隶校尉部一共也就四百来万人,娃娃又能有多少?五十万?”
“呵呵……”
“即便免去先生一百万亩赋税,咱也心甘情愿,而不是用一百万亩田税供养与咱捣蛋的各大家族。”
两兄弟并列走在最前,董虎说了这样的话语,董重就知道此事已经无可避免,他很清楚大兄在某些事情上极为坚持,就如今日之事。
凉并不仅人穷,董虎长这么大,他就没有见过哪个村有私塾先生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的特权,即便是读书的寒门子弟,也多是没落了的家族子弟,不过是家境败落了,很少有真正寒门子弟拥有读书的机会。
董虎素来重视娃娃们的教育,包括他在内,凉并所有官吏都要担负教娃娃读书的任务,而这也是政绩考核的一部分。
董重、刘辩是不可能知道千年后事情的,更不可能知道科举制度才是真正瓦解名门望族的元凶,但不可否认,此时的天下是名门望族的天下,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