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室,
二爷和夫人都是一脸严肃坐在客室的正位上,羽泽跟着霍沄洺一路颤颤巍巍过去,刚一进去,羽泽腿一软,就跪在堂下,霍沄洺看着他,面上一副嫌弃样,也跟着跪下请安。
二爷冷冷地看着羽泽,幽幽开口,说:“从头说。”声音不大,却倍感压迫。
“二......二爷说什么呢?什么从头说?”羽泽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二爷。
“不说?来人!鞭笞二十!不,四十!”二爷这一句话说完,羽泽一下子冲着二爷磕头:“二爷饶命!”
立刻便有家丁上来抓住羽泽,霍沄洺一下子揽过羽泽,跟二爷说:“师父!不能打他!”
“为什么不能打,我现在连教训一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二爷依旧是用冷冷的语气,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师父,羽泽是我的侍从,虽然是您买回来的,但是已经跟了我,您不问清楚就要打他,我自然不能同意!”
“好,你现在愈发伶牙俐齿,师父倒说不过你了。”说完,二爷一抬手,屋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晓葵和张掌事。
“羽泽不说,师父也不为难他了,你实话实说,我不打你。”二爷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昨天晚上,你们俩去哪了?”
二爷尚有一丝期待,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洺儿实话实说,他绝不会太为难他。
霍沄洺根本没过脑子思考一下,他本能地说出已经想好的借口,“昨天晚上,佩哲让我陪他拆招,就晚些才回来。”
“哦,拆招去了,来,那你给我做一遍,拆的哪一招,师父看看你做的标准吗?”二爷也没拆穿他的谎话。
霍沄洺硬着头皮取出佩剑,比划了两下。
二爷一眼便知,说了一句:“哦,他练的刀法,你去陪他拆招,拆的是剑法啊?那到底是你陪他还是他陪你啊?要不要师父把佩哲叫过来,你俩对一对,看看你刚才用的这招,他会不会用,不会的话,师父可以教他。”
霍沄洺收了剑没说话,二爷抄着手接着说:“霍沄洺,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这就把靳佩哲叫来,你俩我一起收拾!别等着板子打在身上了再说,那可就晚了。”
二爷说完话,轻轻歪了下头。
二爷一句句威胁的话,霍沄洺有些挺不住了。
夫人站起身,露出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刃片:“洺儿,你快说啊,昨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朝华今早是被瞫家送过来的?”
“师娘!”霍沄洺看见夫人手里的朝华,一下子就跪下,“师娘,是我,我昨晚上去瞫家了。”
二爷这才大声吼道:“干什么去了?说话!”
“我......我......”偷盗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二爷握着茶杯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说:“说!”
“是我去盗《瞫氏绝学》!”他很小声的说。
二爷一下子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吓得霍沄洺一动不动。身后的羽泽一直弓着腰把头贴在地上。
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洺儿,你为什么啊?”
“我......”霍沄洺刚想辩解两句,二爷站起身,手指着他说,“好了,你!收拾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人,走!”
这一个走字,惊得霍沄洺的眼泪倏然流出,他以为不过也就是一顿板子,最多也就是家法,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师父会让他走。
“师父!您让我走去哪儿啊?”他的抽泣着,语速加快,声音也颤抖着。
“离开!离开霍家,去哪都行,我不要你这个徒弟了!”二爷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起身要走,夫人也只能跟着他。
二爷走到霍沄洺身边,他抬手紧紧抓住二爷的衣裳,他苦苦望着二爷,抽泣着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