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置他,现下还尚未计划好。
君上派人去了尹家传消息。陆辛出了宫的第一件事则是去了一趟靳家,让靳佩哲尽早准备,君上的口风仍然漂泊无定,谁也不敢保证他的安全。
靳家,
“多谢先生,沄洺哥此番若能安然,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日后您若开口,我们必然万死不辞!”
“王爷抬举,大将军和嘉荣王的功绩我都看在眼里,我们机关术纵然不徇私情,但生而为人总不能昧着良心地去做事。”
而刘惜中奉命撤掉一半将军府门口的守卫的时候,二爷和夫人才知道,霍沄洺平安并且成功打消了君上一部分疑心。
而在昪河境内的那个猎户小院里,霍沄洺还没离开的时候段峄便回来了,他注意到小院茅草上潜伏的人,还没等看清院子里的情况,便慌乱地躲了起来。
他暗暗察觉这个女人的不一般,寻常人家的姑娘如何也是不能惊动这样一队人的。
他看到霍沄洺临走前若有若无向他这个方向撇了一眼,并不确定是否看见了他,但他带着人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段峄走近,看到院子里趴在地上,手中握着斧头,背上插了一把短刀的相白,也看到了离他不远处的一滩血,那血的主人肯定不是他。
段峄愣了愣,身子有些发抖,他开始隐隐有些后怕,若是今早他没有出门,今日的结局应该也是死于非命。
他一步一步慢慢踏进房屋里,被躺在床榻上的箫祁韵吓了一跳,他有些发抖地摸了摸她的胳膊,确实有些冰凉。
他颤抖着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在感受到那极度微弱的呼吸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他看到她枕边的瓶瓶罐罐,他打开瞧了瞧又闻了闻,这药都是极品,危急时刻能救命的那种,他摇摇头,这药他只配在书上看看。
“哎,你还说自己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我瞧你可真算不上平常,这捅你刀子的人还手艺了不得啊,那样危机的时候也能想办法留你一命,也不知他是如何避开了那几个的视线。”
“这种续命的药我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银钱,这样的好东西我分走些,你应该不会知道吧......”
“昨儿我还在想,如何才能从你这脱身,你不会真的想扒在我身上吸血吧,我一个江湖混混,到处骗日子过,又如何养得起你啊......”
“不过你真的有几分姿色,也让我玩痛快了,咱们也算是缘分一场吧......”
“你儿子被他们带走了,肯定是带回爹爹家了吧,你也真是胆子大,身为贵眷竟这样疯癫,既然夫家这么有钱,都能雇得起杀手来,你干嘛要跑出来?”
段峄席地而坐,背靠着床榻,一句一句跟箫祁韵说话,只是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段峄转过身,盯着箫祁韵看了很久,很久。
他抱起她离开了这个猎户小院。
三天后,箫祁韵在一所尼姑庵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人都不说话,但是一个一个化成光影,离开她的视线,那些人她叫不上名字,却眼熟得很。
“姑娘,你终于醒了?”
这是箫祁韵这几天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她转头一看,身边是一个尼姑,穿着灰色的长布衫,脖子上坠着佛珠。
“这是哪儿啊......”箫祁韵感受到自己的虚弱,她要想起身,却被伤口的疼痛压制得起不来。
“这里是静庵,姑娘。”那尼姑面相和蔼的很,“不知道是谁将你送到门口就走了,你伤得很重,幸好身边有续命的药,现在总算是化缘灭灾,挣了一条命。”
“多谢。”箫祁韵的印象中只有霍沄洺刺进她胸口的那匕首,后面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