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为他效命?
贺今朝也愿意任用投靠的本地人,因为大家交流都挺困难的。
许多话不是本地人都听不懂。
就像是福建人到了此地,都得找个会两边话的人。
江阴县知县早就跑了,数来数去就剩下典史阎应元,他是北直隶人,刚刚到任一年,积极融入进来,也能听得懂本地话。
他也想要弃官而走,但是又害怕贺今朝他会滥杀无辜,所以才会停留在此,迎着头皮交接。
可锤匪进城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失望了。
不说是烧杀抢掠吧,直接废除了大明的苛捐杂税。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百姓们欢呼雀跃了。
大明累次加税,寻常百姓谁受得了?
此时他求见,就是为了辞行的。
听到阎应元的话,贺今朝坐在椅子上,问道:“一事无成,你就这么想回家乡吗?”
“我无意出仕锤匪,母亲病了,只想在家照顾老母,还望贺大帅恩准。”
阎应元一个小小的典史,属于(九品之下)未入流的杂官,管缉捕、监狱的属官。
“不行,你这种人才正是我所需要的。”贺今朝站起身来,看着这个长得极为壮实之人:
“就算你想要回家乡,走漕运,半路上就会被闯贼所擒,就算回了北直隶,清军还会破塞而来,届时你还怎么奉养老母,如何能护住家人?”
阎应元不言语,因为贺今朝说的是真的。
“况且我听闻你家中也没多少银子,一路上回乡的盘缠都不够用,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贺今朝扶他起身:“莫不如先在我这里赚些银两,待到天下平定之后,你想辞官回乡,我都不拦着你。”
“这?”阎应元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大帅,又有一封急报。”
从大堂外走进一名信使,把最新消息交给一旁的吉珪。
吉珪打开信件之后,迅速浏览,脸色微变。
“何事?”
“主公,辛思忠再次来信,言李源生被杀,歙县起义军内乱。”
贺今朝侧过头去,语气带着些冷色:“谁杀的?”
“是李源生组织起来起义军内部的首领,辛思忠已经领人直接赶过去弹压,会把结果查个水落石出!”
吉珪迅速把信笺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遭。
“嗯,知道了。”
贺今朝早年间也是个暴躁老哥。
但现在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暴躁老哥了。
阎应元却感到大厅内的温度下降些许。
“吉珪,你让人带他去熟悉事务,继续巡逻街面。”
贺今朝挥挥手,便让人带着阎应元下去了。
倒是一旁的徐以显捏着胡须,坐在一旁劝慰道:
“主公,天下英才何其多也,若是我当年也死在半路上,也不会有效忠主公的机会,这种事是难以避免的。”
贺今朝点点头,随即询问道:“我是不是杀的人杀少了?”
听到这话问的,徐以显眉头直跳,连忙解释道:
“主公杀人与不杀人都是为了解决问题,主公并没有杀人杀少了,只不过限于自身吏员储备不足,才会杀人显得慢一些。
况且主公乃是正义之师,自是要以杀止杀,方能让人听主公讲道理。”
徐以显并不觉得锤匪杀人杀少了。
几乎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死,有人大笑着说杀的好。
毕竟当今这个世道,好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存活于世。
不杀人,怎么可能会让那些既得利益者痛快的让出利益来了?
“那便好。”
贺今朝端起桌上的茶杯道:“看来我还是杀的少了。”
徐与显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