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死都死了,也没什么好料理后事的,反正就算押解回京,也是死路一条,况且他本该死在南苑战场上,已经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天,尽够了。”
姜元瞻面色寡淡,没什么感情的又一次打断了柳全辛:“为刘将军做举荐的那位大人,是什么不堪之人,不能说与我知晓吗?
还是说刘将军等着我飞鸽传书往辽东,同阿耶问个清楚呢?”
刘全辛被姜元瞻深邃的目光给震慑住。
他心头直沉,暗道不好。
面上却还是要强撑做镇定状:“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但这不堪与否……老大人于我是有知遇之恩的,再如何,也轮不着我来说这话。
只是现而今确实是指望不上了。”
姜元瞻眯了眼:“在朝中坏了事?”
刘全辛唉声叹气,重重一声叹息过后,似失落至极,也无奈得很:“是先成国公。早年成国公举荐我时,还没有像后来那样,一心求仙问道的。
后来嘛……反正韩家如今也败落了,我就是再有什么,老国公也帮不上半点忙。
况且这近十年的时间,我在曲阳做守军,与老国公也早就没有来往来走动。
他身在盛京,我远在曲阳,便是逢年过节,也没有了书信往来,连问声安好都不曾有。
将军非要问起,我如实相告,但要说朝中还有什么人能够为我说项求情……”
他苦笑着,更像是自嘲:“我没有将军这样好命。南苑王死在我曲阳驻军手上,诚如将军所言,我罪责难逃,丢官是肯定的了,这十来年的心血也全都白费了。
官家若然震怒,怕是我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还说什么官不官的话。”
成国公府,韩家,赵奕。
这一连串的关系在姜元瞻脑海中迅速闪过。
他很快冷静下来。
一则刘全辛敢坦白直言,就算真的是赵奕动的手脚,暂且也难以拿住把柄。
二则越是这样暧昧的关系,在外面不相干的人眼里看来,才越是显得清白。
否则一旦出了事,被人拿住,岂不是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赵奕头上去吗?
尽管成国公府早就不在了。
但成国公还在,韩家后人也还在。
真有私下往来,要辅佐赵奕,妄图挣一份儿从龙之功,从而启复,指望着将来还可以恢复昔年风光,那也不是没可能。
姜元瞻似笑非笑,收回目光,视线悠悠然落在了宇文是昶的尸体上面,意味不明低语道:“成国公府韩家啊——那确实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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