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瞻话说了,事做了,却真是没有想过,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何等态度。
答应,或是一口拒绝。
他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总是最大大咧咧的直爽脾气,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却没料到这样的事上也是如此。
姜元瞻欢喜坏了,心内激动不已,一时要起身,一时又不知所措,不晓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那样的模样,落在周宛宁眼中,她只笑意更浓了:“我说你是个呆子,你便真的成了呆子来配合我这话不成吗?
瞧你,哪里还有半点战场杀敌的英勇气儿。
不过一句话,倒弄得你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她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人,后知后觉,直到去年才想明白。
谁都没敢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连莞莞她都没有告诉。
谁叫这是莞莞的亲二兄呢。
她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
后来她也有想过。
那个时候为姜元瞻牵肠挂肚的模样,落在阿娘与姜家人眼里,会怎么想她呢?
甚至于午夜梦回时,还隐隐有个一些期盼。
说不得大家都是明白人,见她那样,便知道她的心意。
只当她是年轻不好意思张嘴,便会主动来问。
她只需要顺水推舟,便能嫁给自己心仪的郎君。
结果又不是那样。
她失落过一阵。
以为是国公府没看上她。
同莞莞做闺中好友可以,但若说要选新妇,也许她不是顾伯母眼中的好人选,做不得那样的佳妇。
如今又是峰回路转。
其实她也害羞,也激动,也像姜元瞻这样。
否则刚才他一开口时候,她也不会怔在那儿半天没说话了。
是真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该怎么给他反应。
甚至有一瞬间还想着,这是不是要算他们二人私相授受。
“我只是太高兴了。”
姜元瞻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又把周宛宁弄得哭笑不得。
她略顿了顿,总不能一天的时间都拿这样的状态在一处,那便什么话也不要说了,怪别扭的。
于是她抿着下唇,略咬了一下:“其实我心下同你是一般的,可你也晓得我,最是直爽脾气,张扬热烈,偏不爱蝎蝎螫螫的那一套。
所以即便是这样的事,我也想开诚布公,有什么便说什么。
哪怕我觉得别扭又不好意思,可该说的,该做的,你都跑到我面前袒露心迹了,我心里有你便是有你,若无你,也该直截了当的拒绝。
那扭扭捏捏的所谓高门做派,我实在做不来。
你要叫我憋着不说,全都闷在心里面,我也做不来,难受的不得了。”
“是是,我知道,我自是知道你的。”
姜元瞻眼下这个时候哪里有不顺着她说的呢?
当然是周宛宁说一,他绝不说二。
把她所有的话都应下来还不算,还要顺着她的话再补几句:“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蝎蝎螫螫,倒弄得见不得人一样。
可这个事情我是回禀过阿娘的,所以咱们也不是私下里说这些,阿娘她是晓得的。
本来她说要亲自登门去同伯母讲明,是我说想要先弄清楚你的心意。
倘或你不愿意,此事便也就算了。
阿宁,我不想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说着就又把话扯远了。
后来自己发现了,赶忙整理了思绪,定了定心神,手握成了拳,拿户口抵在唇边,掩着轻咳了两声,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倒真是不如你。
没见着你面儿之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