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成为了王畿的主场。
王畿从来是好讲学,好辩论。办了期刊之后,就是将期刊当成自己讲学平台。完全发表自己的意见,对别人的意见,发表之后,随即当成靶子,大加鞭策。
可以说,期刊成为了王畿一个人的舞台。
王畿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是如此一来,心学一脉就更加分裂了。
本来,王畿就不能服众。虽然王畿资格老,但是很多与王畿同时期,或者稍后一点拜入王阳明门下的人,还没有死光。本来大家仅仅学术上的分歧,还有相互容忍的可能。
但是而今王畿这么一搞,很多人不与王畿玩了。
当然了,也可以说,王畿一脉更纯粹了,纯粹是王畿的徒子徒孙,他们学的也不称不上是王阳明之学,还不如说王畿之学。
王畿在这上面的经验,是失败的经验。但是即便是失败的经验,也好过没有经验。
正如张居正所料,王畿接到了徐阶的书信,自然坐不住了。
徐阶从来是将心学当成自己助力,徐阶是一个政治家,他一切行为都是基于政治利益,而不是其他,他对心学也是如此。而今徐阶对心学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了。徐阶当然不会过河拆桥,这对他的名声大大不利。但也没有为心学衰败与否多操心的意思。
但是王畿不一样了。
王畿一向以王阳明衣钵弟子自居。自然不能容忍这一点。
于是王畿召集了自己的弟子们说道:“周梦臣在京师,想动科举。估计是将气学代替理学成为关学,这是我们万万不能容忍的。否则王师一番心学,至于何地?”
“我要进京,这一次吉凶难料。你们谁愿意跟随?”
王畿弟子之中大部分都说道:“弟子愿意服侍老师一同北上。”
王畿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最少王畿众多弟子都愿意跟随。
王畿带着几分欣慰,说道:“好,我等师徒看看周梦臣有何手段。”
王畿还没有来到京师,就已经天下震动了。
因为周梦臣发文之后,高拱再次发文,对科举的内容,进行了深层次的批判,对理学的批判这里就不多说了。不过高拱与周梦臣的观点也是有些差异的。
高拱主张实学。他的很多观点,都是建立在实学之上。
虽然大学士李春芳下场反驳两人。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单单是周梦臣与高拱,事情虽然大,但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而李春芳反对,一下子将事情都高得更大了。
第一个点,说道了科举内容。周梦臣反对的大多是科举上的弊端,但并没有多少言语涉及科举内容。不是周梦臣不想对科举内容动大手术。而是不能。
大明科举用理学,已经多少年了。根深蒂固。不可能一下子动摇了。
所以就回避了。
毕竟周梦臣提出来的问题,他都是想解决的。
而高拱就没有多想,他就是来喷的,直抒胸臆。不过周梦臣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欲得其中,必求其上。要想打开一扇窗户,就要先声张要掀开屋顶才行。
第二个点,自然是李春芳忽然发声了。
如果之前,还是简简单单的以事论事。而今谁都看出来,不是了。是周梦臣与高拱加起来,与徐阶掰手腕。虽然发声的是李春芳,谁不知道李春芳背后就是徐阶。
如此一来,几乎所有人都不敢乱掺和了。而科举本身就牵动很多人的心思。更不要说,而今科举是否改革也成了暴风眼。更是震动天下。
想看看,到底是老谋深算的徐甘草,徐婆婆更胜一筹,还是高蛮子,与周拼命更有把握。
对了,周梦臣自己不知道,他在京城也有了外号。就是周拼命。因为很多官员都觉得周梦臣做事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