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指着扫地僧怒道“师父明明是死在他的偷袭之下,这时却来假仁假义阿弥陀佛!”
李青萝哼了一声“战场之上,本来胜负各凭本事,这也怪不得我师叔。”因为得知扫地僧和逍遥派的渊源,她怎么也要护住对方。
宋青书左右为难,这时候帮哪边都不是,不由得一阵头大。
幸好这个时候斗酒僧发话了“璎珞,这是我们大宗师之间的事情,对方身负国仇家恨,之前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可是……”黄衫女还想再说,斗酒僧摇头道“你师父临终之时,可有让你帮他报仇?”
“那倒是没有……”黄衫女咬了咬嘴唇,“不过那是师父怜惜徒儿,不愿我去冒险。”
斗酒僧正色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冒险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么?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还望三思。”见她还有些不忿,只好传音入密道“傻孩子,扫地僧身份特殊,既是少林高僧,又是逍遥派耆老,这两个门派都是高手辈出,你如果杀了他,将来这两个门派的高手会无穷无尽地来找你报仇,更何况现在有人护着,你根本杀不了他。反正他身受重伤,想来命不久矣,让他多活两天又何妨?”
听到他这般解释,黄衫女这才释然,有些歉意地说道“多谢前辈开解。”
斗酒僧点了点头,起身遥遥对赵构行了一礼“官家,我已经完成了之前的承诺,也算还了大宋历代皇帝对我们家族的恩宠,如今事情已了,就此告辞。”
“大师,你不能抛下朕啊。”赵构急了,如今身边的侍卫全死完了,最后一个自己人也要走,他又岂能不慌。
斗酒僧摇了摇头“我现在已形同废人,留下也无用,如今已还了昔日因果,是该去完成昔日的心愿了。”
说完不顾赵构再三挽留,变得有些佝偻瘦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之中,空气中隐隐传来他的歌声
粥去饭来何日了?都缘皮袋难医。这般躯壳好无知,入喉才到腹,转眼又还饥。
唯有衲僧浑不管,且须慢饮三杯。冬来犹挂夏天衣,虽然形丑陋,心孔未尝迷……
一旁的扫地僧面露异色“阿弥陀佛,这份心境和佛法造诣,胜我远矣。”
身边的李青萝皱眉道“为何我听着这歌词粗鄙不堪?”
扫地僧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良久后叹了一口气“此间事已了,我也该离开了。”
李青萝急忙说道“师叔,我送你。”
扫地僧摇了摇头“不必,这身臭皮囊若是死在路边,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李青萝还想再说,扫地僧已经走到了宋青书身前“宋施主,你要不要拦我?”
宋青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当年藏经阁中幸得前辈指点,才间接有了我的今日,我又岂会为难前辈。”
“昔日因,今日果……”扫地僧唏嘘不已,“宋施主请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透露半句。”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宋青书哑然失笑,怎么扫地僧搞得我像要弑君夺位的样子?不过他同样有些奇怪,对方的气息……貌似受的伤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啊,可后心被大宗师全力一击,又哪里能保得住性命?
宋青书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赵构喝道“璎珞,替朕诛杀乱臣贼子王害风。”原来他见斗酒僧、扫地僧相继离去,担心王重阳也被放跑,所以提前喊了出来。
只不过他如今已经没了可用之人,唯有黄衫女算起来和他是兄妹,应该是同一战线的。
黄衫女闻言秀眉一皱,与扫地僧不同,师父毕竟不是伤在王重阳手中,而且他和师父是好友,偶尔也会出现在兼山书院,当年还曾经指点过她一次,要对重伤的他下手,实在有些狠不下心来。
“官家,他身受重伤,